话才出口半句,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看见柴姨哭了。
她哀怨而愤恨地望着尚雯婕,声音哽咽。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门口忽然传来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我猛地意识到那是爸爸。
不能让爸爸知道!
这是我一瞬间的想法。
于是我放开尚雯婕站了起来,走到柴姨身边压低了嗓子。阿姨,我们必须谈谈。但是在那之前......我顿了顿。爸爸心脏不好,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
柴姨虽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但我相信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所以当爸爸走进来看到这番景象而禁不住出声询问的时候,她已经克制好自己的情绪默默地抹干了脸上的泪水。
发生什么事了?爸爸看到地上的水杯还有尚雯婕跪在地上的样子,错愕的视线在我们三个脸上流连,最后定格在我脸上。力扬,你告诉我。
我扯动嘴角笑了笑,声音很冷静。没什么。还是因为相亲的事。雯婕话说得冲了些,惹柴姨生气了。
我语气诚恳。爸爸非常相信。他走过来对牢柴姨。瑞珍,你这是做什么?孩子没轻没重,你怎么也失态了呢?
柴姨不出声,静静地站在那里。随后一语不发地走了出去。
爸爸眼神示意我照看好雯婕,然后也跟了出去。
终于两个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我松口气,颓然地靠在写字台上。
而不远处的尚雯婕,依然维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背脊绷得笔直。
{五十三}
那一天我们在外见面的事情,虽然事前没有商量,但是都默契地没有告诉任何人。
是个工作日。所以繁华路段的大酒店咖啡厅里人烟稀少。除了我们两个,只有角落里一个女人边抽烟边用一台苹果笔记本打字,偶尔喝一口冷掉的焦糖玛奇朵。
之前我跟公司告了半天假。此刻剧烈的日光从天顶玻璃窗外直直地射进来,照得人双目暂盲。
咖啡上来在旁放了半天已经快凉,她依然没有动的打算。坐在一旁郁郁的,时不时移动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婚戒,把小小一枚指环转来转去。
阿姨,谢谢你。想不出更好的开场白,我只得这样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
她警惕地抬起眼睛。谢我什么?!
我在心底叹口气,面上依然微笑得体。谢谢你今天肯出来。
她小松口气,重新将注意力移回自己戒指上。
还有......我继续说道。谢谢你那天没有让爸爸知道。
听我提到‘那天’,她敏感地反应了一下。瞬间气场的改变我看在眼里。
更早的时候我是说七月末的那个栀子花香得不怀好意的晚上我就已经有了面对现在这种状况的觉悟了。所以前两天我冷静地挂了电话跟柴姨约今天见面。
思绪回到几天前。
那个时候爸和柴姨一前一后地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尚雯婕两个人。她跪在地上,眼泪扑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