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吗?”东子反手搂住苻秋,他的臂膀健壮有力,湿透的衣衫勾勒出完美的肌肉。把苻秋圈起,让他依在自己胸前。
被河水沾湿的嘴唇贴着苻秋的唇,亲昵地厮磨了一会儿,直至苻秋打了第一个喷嚏,东子才把他从水里抱起来,甩上马背。
苻秋趴在马鞍上,头昏脑涨,冬天下水实在不明智。但在冰冷的河水中彼此依偎的温暖,又是言语不可说的。
马鞭抽破空气,打着旋儿贴着马臀擦过,东子将苻秋捞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边打马,侧脸一边贴着苻秋的脸庞试探他的温度。
“发烧了,回去让相凤熬点姜汤给你喝。”
苻秋惬意地眯着眼,阳光令他懒洋洋的,直想这么在马背上睡上一会儿。
等苻秋醒来,二人已回到营地,帐子里温暖的火盆烧得噼啪作响。红光映着相凤温顺的脸庞,木勺搅动姜汤,散发温暖的香气。
苻秋坐起来,看了一圈,没找到东子,一边张嘴喝汤,一边问,“东子呢?”
“大帅说有事,叫他过去。”
苻秋哦了声,端起姜汤一口饮尽,问相凤要来冰糖杨梅,本来只想吃一颗,结果吃着吃着把一整盒都吃光了。
东子进帐,苻秋正尴尬地盯着装杨梅的木匣发呆。
苻秋讪讪地亮出空盒子。
“带来的都吃光了。”东子走过来,把苻秋抱在怀里,给他穿鞋袜。
“要出去吗?”苻秋问。
“今日要点兵。”
苻秋想起来了,傍晚要在校场点阅左禹全的兵马,他下巴赖在东子肩膀里,朝他耳蜗吹气。
东子则红着耳根,让他坐好,给他穿衣。
“我四叔叫你过去干嘛?”苻秋问,一只手恋恋不舍地摸着东子的耳朵,像玩弄一只猫耳。
“说点事。”东子淡淡答,让苻秋下床,给他披上甲胄,扣上虎头腰带,端详他戴上头盔的样子,缓慢问了句,“头还晕吗?”
苻秋心里一动,笑了笑,“晕你背我去点兵?”
“……”东子想了想,木着一张脸,“晕就不去了,我替你去。”
“四叔还没给你一官半职,你去阅兵,是想被揍下台吗?”
“不会。”东子淡淡道,“他们不敢。”
东子在战场上英勇无比,但凡并肩作战过的,都知道他杀起人来刀剑果决,封个什么将军是早晚的事,又是少帅的人。卫琨手底下还没人敢惹他。
苻秋重新坐回床上,眼睛一动,盯着东子平静漠然的脸,勾了勾手指,“来,亲一个。”
“……”东子满面通红,半晌未动。
苻秋就那么翘着一条腿看他,也不动作也不说话,就盯着他。
东子无奈,只好低下身去。
苻秋满意地抱着他的脖子,唇贴着他的脸蹭了会儿,才吻上他的嘴唇,温暖惬意地亲了个嘴儿。
这时候相凤进来,说校场已有士兵过来叫人。
苻秋才站起身,英姿飒爽地走了出去,东子也跟在他身后,路过相凤身边,回头看了眼。相凤打来一盆水,专心细致地擦桌子,好像他的眼里心里,只装了桌子这一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