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翘头鞋,鞋头上装饰着不值价的珊瑚珠子,柔软卷曲的耳发被手指勾上去。日光让她的肤色竟像是半透明的,苻秋靠在椅中,静静看了会儿紫烟,而紫烟也由得他看,她是大方端庄的,比紫云有胆色又沉静。
苻秋脸上的若有所思被薛元书进门来的声音打破,实在是他进门的方式太特立独行,只听得一声闷响,薛元书整个人从房顶上滚了下来,砸在天井里好一声闷响。
门房匆忙忙跑过来弯腰传话,“公子,外头有人求见您,他说他姓白。”
苻秋还没说话,薛元书背在地上一滑,翻身打挺弹了起来,怒道,“赶走赶走,别放他进来!”
“等等。”苻秋看了一眼薛元书,他脸上带着点伤,像是跟人过招时吃了亏。
“你和白纯砚交手了?”苻秋含着笑。
“那小子贼头贼脑趴在屋上,爷爷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那他厉害不厉害?”
“……”薛元书眼睛一鼓,“要不是他偷袭……”
薛元书这人昼伏夜出,白天从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正躺在屋顶上晒太阳,被白纯砚一个小擒拿捉了住,一番扭打下来,快攻的白纯砚占了上风,把薛元书从屋顶上打了下来。
“得了,请进来,给薛大哥道个歉。”
第15章钢索
白纯砚人还没露脸,声音就先传了进来,“张老板请的护院武功不错,就是比起本少爷来还欠点,该多调教调教。”
薛元书猛然暴起,又想揍那小子。
苻秋赶忙把他按住。
一袭长白褂子,时兴的青白刻丝仙鹤纹,笑里三分狡黠,让人觉得像狐狸。
“张老板,白纯砚有礼了。”
苻秋把人让进堂屋,心里嘀咕,这不请自来的白少爷也是暗卫,倒是混得不错,只不过现在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要独自拿主意,他心里还是有点打鼓,遂遣人去秋蕴楼叫东子回来。
紫云送上茶水,好奇地打量了白纯砚一眼,白纯砚眼尖,笑着打趣,“小丫头生得俏,不如跟着白爷回去,做个第十二房姨太太?”
紫云赶忙移开眼,小脸涨得通红,朝苻秋身后一躲。
白纯砚是个男女通吃的,眼珠转了转,朝门口揣着手的苻秋道,“没想到张老板这么年轻,今儿过来是有事要单独与老板谈谈。”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屋里的两双小厮丫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主人的派头令小厮们差点反应不过来地迈出一条腿。
“等等。”苻秋当机立断,“白少先用点茶,不用这么着急吧。”
“小爷日理万机,很忙的,还是说张老板自个儿拿不了主意,要等别人来做决定?”白纯砚挑衅地睨起眼。
苻秋脑子一热,迟疑道,“你们先下去。”
白纯砚弯起的嘴角明显带着得意。
一盘未解开的棋局,黑白棋子绞缠着厮杀,白纯砚摆完棋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苻秋有点为难,“我不太会这个。”
斗蛐蛐赌钱他可以,宫里教下棋的师傅是不差,但他就是天生的臭棋篓子,师傅也没办法。那么多玩意儿,为什么偏要玩这个,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白纯砚似乎没料到,沉吟道,“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