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时间招待你。”
沈景年也不强求,点了点唇:“好,亲下走。”
阿嫣没功夫跟他纠缠,不管前座有些尴尬的司机,凑过去亲他一下,开门走人。
何妈从厨房里出来,怨怪道:“小姐,你不回来早说一声,子睿小少爷又等了一个晚上,早上才出去。”
阿嫣说:“我叫人打了电话的。”
何妈:“没接到。”
阿嫣舒展了下双臂,往楼上走:“以后别等我,该回来总会回来,不回来,死在外头了也会见报”
“呸呸呸!”何妈啐道:“别乱讲。”
阿嫣笑了笑,进去房间,跟一堆瓶瓶罐罐打了好久的交道,门口响起两声轻响。
她没回头:“进来。”
唐子睿顶着黑眼圈进来的,瞧着很是疲惫。
阿嫣问:“有事?”
唐子睿说:“你一晚没回来。”
“对,然后呢?”
唐子睿的神色复杂,目光从阴沉森冷,转为压抑的平静。
最后,他开口:“我要走了。”
阿嫣没什么反应:“回唐家吗?我叫人送你。”
“不。”
阿嫣这才转身,看着他,过了几秒钟,说:“外头乱的很,枪弹无眼,意气用事会送命的。”
唐子睿淡淡道:“我想了很久,不是突发奇想。你说过,我的人生由我决定,后果由我承担,如果死在外面,那是我活该,你连一滴眼泪都不用对我施舍。”
阿嫣不语。
唐子睿眼眸沉静,一字又一字,说的清晰:“可如果我回来了我会出人头地,比所有人都厉害,包括沈景年!”他咬了咬牙,情绪激烈,等了一会,又说:“所以,在那以前,你要活着,跟着谁都无所谓,但你要活着。”
“说这种话……”阿嫣笑了一声,又转了过去,语气渐淡:“照顾好你自己吧,小少爷,这世界远比你想的残酷。”
*
那天以后,唐子睿真的走了。
没带多少东西,行李就两件,还带了点钱。
刚走那几天,何妈急的要命,跑遍了他常去的地方,巡捕房也去了几趟,但人就是找不回来了,只能夜里暗自抹泪,怪那孩子傻气,行事也太鲁莽,如今正逢乱世,他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能有命回来吗?
阿嫣的日子却是一样的过。
百乐门唱歌跳舞,青桐巷和沈公馆两边跑,自从把珍爱的瓶瓶罐罐分了一小半,放在沈景年的房里,留在他家过夜也没那么不堪忍耐了。
过完年,入春了。
有一天,阿嫣到了沈公馆,见沈景年正和几名账房先生谈话,便独自上楼,看着知名文人写出的‘致阿嫣’一文,聚会神地读到一半,沈景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嫣问道:“事情处理完了?”
沈景年说:“秋露来了,点名见你。你如果不想见,我替你推了。”
“怎么找到你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