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便成了景华的废妃陈氏。
十六岁……多好的年华,青春貌美,如花似玉。
就像十四年前的她。
眼泪又流了下来,却是冰凉的。
杨昭看了眼形容枯槁的女人,摇摇头,转身离开。
陈嫣突然开口:“杨昭,你说过,这辈子,我是你唯一的妻。”
杨昭脚步一顿,不曾回头,淡淡道:“朕是帝王,是江山之主。”
陈嫣固执的重复:“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妻。”
杨昭冷哼一声,不再犹豫,大步往外走:“……不可理喻。”
陈嫣便又笑了起来。
那天,母亲告诉她,陛下看上了韵儿,两人已有肌肤之亲时,也是这么说的:“阿嫣,你为何这般不可理喻?你流放时伤了身子,无法给陛下诞下龙子,陛下迟早宠幸其他妃嫔,与其让别家女儿抢走圣心,不如成全陛下和韵儿。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妹妹得宠,不就等于你得宠?”
说的可不是句句在理。
从始至终,都是她一厢情愿,执迷不悟,早在那男人的眼里看到了厌倦,看到了日渐苍老的自己,却还相信……他爱她。
即使曾经有爱,爱的也不过是年轻美丽的皮囊。
色衰而爱弛,恩多反成仇,自古如此。
也罢……一切都快结束了。
她就快死了。
真好。
*
阿嫣接完原主的记忆,有些难受。
并非因为故事有多么悲哀,而是因为原主虽然已经离开了,但这具身体内,还残留着原主的感情。
没有深沉的恨,深沉的痛……只有一种心死如灰的冷。
这感觉可不好受。
阿嫣叹了口气,拿着古董镜,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晒太阳。
这是回到定远将军府的第十天。
她住在落雨轩,整座将军府最偏僻的地方,两旁除了一座废弃的小亭子,就只有同样荒凉的练武阁那里住着她来路不明的义兄岳凌霄,他刚从南边战场负伤归来,正在家中养伤。
岳凌霄是个孤儿,当年西凉平乱之战,陈将军见他可怜,便留了他,可一直有传言,说他是西凉人,只因陈将军爱护他,其他人才不多言。
两年前,陈将军去世,没有了他的庇护,府里的人越发不待见岳凌霄。
尤其是阿嫣的母亲陈夫人,她深信岳凌霄是陈将军和西凉女人的私生子,因此恨极了他,继续留他在将军府,也是无奈之举。
陈夫人膝下无子,岳凌霄却能领兵打仗。
即使如此,他在府里也相当于隐形人,一向独来独往,不和人打交道。
只有阿嫣知道,他是这个故事里的后期大反派。
故事的女主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