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沙江畔的茶肆本来在大道之旁,乃是人来人往之地,此时因为汪云焕在江岸边与人动手,许多人都避开了,茶肆里也几乎没有什么客人。
汪云焕走过去坐下时,茶肆老板娘尚且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杨晟几人将马拴在茶肆前,走过去坐下,对老板娘道:“来一壶茶。”
老板娘这才急急忙忙去给几人拿茶杯和茶水。
对于杨晟真实的身份,陆靖华和上官谨鸿如今也开始起疑,不过倒是没打算现在揭穿他,三人与汪云焕同坐一桌,待老板娘提着茶壶过来,杨晟道:“放下吧,我们自己来就行。”
汪云焕打量着杨晟,有些疑惑道:“你不只是声音像,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与我大师兄如出一辙。”
杨晟因为陆靖华那番话正有些不安,如今也只能勉强笑道:“我与杨兄确实投缘。”
汪云焕似乎犹豫了一下,终是选择打消了怀疑,一是因为此人容貌,二是因为以大师兄的坦荡性格,不可能刻意对他隐瞒身份。
上官谨鸿其实已经一头雾水,如今这局面看来,若面前此人真是靖云派弟子,那他并不认识杨晟,只能说明杨晟对他们撒了谎;如果杨晟并没有伪装身份,那此人就不该是靖云派的人。可是就是杨晟本人,也承认了对方的身份,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杨晟之前对他们撒谎了。
如果杨晟不是杨晟?那他就不是靖云派的大弟子了,想到这里,上官谨鸿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看向陆靖华。
陆靖华本来漫不经心看着桌上茶杯,此时抬起头来,对上官谨鸿微微摇头,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于是上官谨鸿低下头去逗弄怀里的雪球,他取下腰上别着的竹筒,竹筒里面装的是鲜肉,都是这一路准备来喂雪球吃的。
汪云焕有些渴了,他连喝了两杯茶水,放下杯子时一抹嘴,说道:“杨兄弟,说来刚才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有什么问题请尽管开口,只要是能说的,我言无不尽。”
杨晟微微一点头,道:“不知方才那些人为何要与少侠为难?”
听杨晟问起,汪云焕才道:“我乃是靖云剑派门下弟子汪云焕,方才你见到那几人是青龙帮的人。”
杨晟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仍是问道:“青龙帮与靖云派结了仇?”
汪云焕却是奇怪道:“大半年前,淮北东山之事你未曾听闻?我还以为中原武林无人不知了。”
杨晟解释道:“我长居虞南,已经许久没有踏足中原。”
“原来如此,”汪云焕点了点头,“其实这事武林中算得上人尽皆知了,事情还得从去年淮北夏家被害一事说起……”
汪云焕自夏邹化一家十七口被害,杨晟和秦霄竹被掌门派下山说起,其间过程与杨晟所知并无二致,只是提起燕鹤归之死一事,愤然道:“那登徒子不知被何人所杀,却诬陷到了我秦师兄头上!”之后又说到杨晟在夏家为质,燕定天赶赴夏家,杨晟却突然失了踪。
“虽说燕定天一口否认是他谋害了大师兄,可是大师兄怎么会突然就失去了踪迹,整个夏府聚集了那么多武林高手,却能任我大师兄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大师兄一定是被青龙帮的恶贼害了!”说到此处,汪云焕情绪激动,眼眶也有些发红。
杨晟也只能垂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