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下令处死易渔的旨意。
赵琮回来后,他会解释的。
赵琮会理解他的。
他写完,落笔,从带锁的抽屉中取出赵琮的御宝,在左侧,平静地印下赵琮的印章。
旨意成了。
太原城内,姜未被制住后,其余人等没了头头,都有些混乱。
及时赶到的谢文睿,带有最新的武器,又有河北东西路整日训练为了与辽国对抗的兵,几个来回便制住了姜未的手下,除了姜未的几个心腹自杀而亡,大多数人都扔了兵器,老实巴交地低头蹲在地上。
赵琮回视线,走上前,将姜未眼中的羽箭拔出来。
姜未即便已疼晕过去,不由还是一抖。
赵琮看手中羽箭,身边路远替他举火把。
赵琮看清羽箭上的标识,一个字:良。
赵琮苦笑,平白欠了个大人情,完颜良果然是个十分聪慧的人,把汉人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招学得这般炉火纯青。他再抬头看去,屋顶上已无人。
他起苦笑,将羽箭交给路远,路远小心拿着。
谢文睿大步走到他面前,跪下道:“陛下,臣来晚了!”
“不晚,起身吧。”
谢文睿起身,仔细打量赵琮一眼。
赵琮与他是君臣,亦是好友,轻声笑道:“朕无碍。”
谢文睿憨厚一笑,转而站至赵琮身侧,将后方的战况一一禀明,总之是已无大危险,他的人在善后。
赵琮点头,并道:“带人去封了姜家宅子。”
“臣进城时,便已派人去了,他们正要逃,我们抓得及时,陛下随时可以提人审问。”
赵琮笑着拍了拍谢文睿,一切尽在不言中。
杜誉在一旁,尽眼中。原先他还觉着谢家这个小子不过运道好,现在看,还真有几分真本事,且很知圣心。亏得陛下这般镇定,原来他们早就入城了,怪道后头再也没有平定军来,就连姜未站在最前头,看不到后头状况,也当他们是新来的平定军呢。哪里知道,这是早被谢文睿给包围了。
说句不怕笑的,陛下忽然走出来,与姜未那般对峙,杜誉已经做好了随时死的准备。
幸好
杜誉袖中的手都不禁紧握了握。
赵琮继而转身,边走边道:“走吧,去屋中详谈。”
谢文睿与杜誉纷纷跟上,留着其余人在外头尾。
太原府的这出“闹剧”显然还未真正完,但最起码,今夜,百姓们总算能睡个好觉。
几乎是同时,彻夜未眠的百姓们纷纷舒出一口气。
赵琮却一夜未睡,与杜誉、谢文睿就此事议了一夜。
谢文睿,他值得相信。杜誉这个人,是只与钱商差不多的老狐狸,但好在这只老狐狸够忠心,这个份上,赵琮也没什么好保留。很显然,李凉承已经在西夏动手了,李明纯与那位单蠢大皇子怕是境况都不太好。
他脑袋更疼。
真是没个省心的,届时与西夏关系又将有变。
三人商谈一夜,初步拿了个章程来,以应对西夏之变。
天将亮时,赵琮道:“都去歇会儿吧,辰时,朕在太原府衙亲审姜未,百姓可来观。”
谢文睿与杜誉应声,纷纷退下不谈。
赵琮合衣躺到床上,虽闭着眼,却是睡不着的。
他想念小十一了。
非常,非常想念。
若是小十一在这儿,他应该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