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小子,因这辈子身子弱,于那些个事上头,他没甚欲望,很难起意。更何况,做皇帝忙得很,他每日都在上朝,处理政事,到了时候,早就沉沉睡去。
可是方才赵世手间的温度,实在可怕。
他明显察觉出身下那少有动静的物件,终于有了反应。
这令他难堪。
久违的感触却也令他有一些向往。
他的手轻微颤抖,差点就要碰到那处。他又将手回,闭眼不停深呼吸,告诉自己,小十一那是自己的侄儿,即便这般都是龌龊的,都是玷污小十一对他的孺慕之情。他反复对自己念叨,总算是将身子念得凉了下来。
他舒出一口气,转身要睡,却听到门“吱哑”一声响。
他不禁又伸手抓住褥子。
能这个时候进来的,不是染陶便是……染陶万不会这个时候来,能被染陶放进来的也只有赵世。
来人果然也是赵世,他悄声走到幔帐外,过了会儿,轻声问道:“陛下,你歇了没?”
赵琮连呼吸都不敢,生怕出声响。房内静得很,他却听到下跪之声。
跪下的是赵世,他跪下后,便道:“陛下,你今天生我的气,定是睡不着的。我来跟你赔不是。”
“……”
“陛下是怕我那样做失了身份?可是我只对陛下那样做啊!”赵世说是来赔不是,却也依然委屈,“外头人人怕我,十一岁我就杀人,那日在盐场捅人一刀,盐民们全被我吓坏了,李志成看到我腿就抖。我只在陛下跟前这样,别人并未看低我。我在外威风得很,我只在陛下跟前这样而已。”
赵琮眨了眨眼睛,依然不说话。
“是以陛下不用替我担心。只是上回白大夫说了,陛下要少劳累。你一路赶来,仅五天便到此处。我知道你疲得很,我只是想为你揉揉腿罢了。上回,我跟白大夫学的。”
赵琮也不知该如何才好。
“陛下”赵世又叫他,且赵世知道他生气,叫得愈发委屈。赵世自己还不知,他已隐隐发现了讨好赵琮的窍门。
赵琮没忍住,隔着幔帐道:“朕没气。”
赵世立即拉开幔帐,高兴道:“果真?”
赵琮一愣,没料到他直接就掀开了幔帐,有些不自在,便想坐起来,赵世却又将他按回去:“陛下,你躺着就好!”
赵琮被他一碰,肩膀跟火烧一样。
“陛下,你当真没气我?”
“朕没气,只是那会儿因杜誉之事有些烦闷。”赵琮说着瞎话。
赵世倒也愿意相信,立即道:“陛下,你若觉得烦闷,都交予我来办便是,你也夸我办事办得好。”
赵琮有些没好气:“交给你来办,不等刑狱司审,你怕是就要把人都给杀了。”
赵世听了这话却高兴,扶着床榻便坐到床边,讨好道:“陛下,我给你揉揉腿吧?我洗了身子,换了衣裳,身上没灰尘。”
“原本也未嫌你身上脏。”
赵琮还能如何?
气也不是,乐也不是,烦闷更不是。
他对赵世当真是束手无策,远了不是,要思念。近了更不是,要疯魔。
可不管如何,正值夜间,静谧且平和,他又无法再度不理赵世。他暗自反思,说了要一辈子默默地看着小十一,这才多久?他暗自吸一口气,躺着对赵世道:“在船上,染陶每日皆给朕按穴位,真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