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这般说服自己,拿他的不容易,他的辛苦,一遍遍地说服自己。
茶喜等人站在他身后,一直不敢说话,可见他已站太久,茶喜终究开口问道:“小郎君,您是怎的了?”
赵十一回过神,后背因陡然冒出的汗而起了凉意,他尚未有所反应,鸽群便扑棱着在游廊旁的天空中盘旋。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当鸽群刚好飞过时,身后传来赵琮的声音:“站在这处做什么?”
“陛下,小郎君看鸽子呢。”茶喜应道。
“鸽子以后慢慢看。”赵琮走到赵十一面前,笑道,“又没好好吃药吧?走,朕亲自喂你去。”赵琮说着,便想拉他的手。赵十一却很突兀地将手缩回袖中,并大步先往侧殿而去。
赵琮看茶喜:“谁惹他不高兴了?”
“婢子,不知……”茶喜真的不知道,脸都涨红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琮未强问,只也往侧殿走去。
只是他到时,刚好见赵十一仰首喝尽一碗汤药。
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赵十一为何突然就避着他?也不再黏着他要喂药才肯吃。
赵琮实在无时间再去多问,他还要与钱月默商量其他事,好歹是场大戏,他多少有些强迫症,务必要将这场戏演得更为。他来侧殿,也是为了哄赵十一喝药,既赵十一已喝了药,他也不多留,还得继续忙碌。
他放低声音,对赵十一道:“午时,朕来看着你吃药。”
说罢,他便起身离去,只是离开前,他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吉利,吉利缓缓低头。
赵琮善于观察人的表情,至今也就赵十一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妙,成功提前骗取了他的同情心与爱心。他一看便知,吉利这小子有事情瞒着他。
他笑了笑:“你如今还给小郎君喂鸽子?”
“是……”
吉利虽憨,往常说话爽快得很,这明显是心中有鬼。
“过来,朕有事问你。”
“是。”
吉利低头,乖乖跟着他走。他人都当陛下问他鸽子的事,也未放在心上。
至于赵十一?他此刻满脑子都是“他得过河”、“他不能栽进那么浅的溪流当中”,他不自觉地强迫自己去反复铭记进宫的目的。反复念叨数遍,他又将吉祥叫进来问话,刻意保持往常的十分冷静。
这样百般努力下,他总算暂时将赵琮对他浅笑的身影推出脑中。
赵琮慢悠悠地往正殿走,不在意地问紧跟在身后的吉利:“这些日子吉祥可有异常?”
“陛下,没了,小的天天都去他屋里找,没再找着怪异的东西。”
“他对小郎君可有异常?”
“也没有。”
“那小郎君呢,可有异常?”
“……”吉利不说话了。当初小郎君头回出,他是应诺不告诉他人,但陛下不是他人。
赵琮回身看他一眼,虽笑却冷:“你就是这般办差事的?中秋那日也是,小郎君被人欺负,你们也不知护着,全是傻的!再这般下去,这福宁殿,你也别待了。”
“陛下!”吉利有些慌,陛下这么好,他不能辜负陛下的期望,他更不愿离开福宁殿。
“那你说,小郎君到底有何异常。”
“……陛下,小郎君,前些日子,出了……”
“……”赵琮脚步一顿。
他有些恍惚,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