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睡觉,他的睡姿实在有碍他英伟的皇帝形象!
他起身,理了理亵衣,跳下床,叫了外面的染陶与福禄进来为他穿衣裳。
幔帐内,赵十一睁开眼,松了口气。
幸好是走了。
他再看手臂,布巾果然又染上了血,他并不打算叫御医来,否则又要惹赵琮担心。他翻身,往赵琮睡过的位置靠了靠,再嗅了嗅,果然有赵琮身上那种好闻的味道。
他闭眼,忽然就不想再起身。
赵琮回到正殿,先将吉祥与吉利叫来问话,他还真没想到吉利与赵十一之间还能有小秘密,自然也未单独问话。
只是两人口径倒一致,只说赵十一心疼赵廷,才让他们叫来说话。
这与赵琮的脑补也是一致的,赵琮也信了。毕竟在他心中,赵十一就是个十分可怜又可爱的小朋友。
但是赵琮也气:“你们既知那是个混账东西,也敢让他靠近小郎君?!他身上还藏着刀子呢!”
吉利暗想,那刀子分明是小郎君的……还被他捡了回来,回头要还给小郎君的。
“往日里,朕从不罚人,这回定要罚你们!”
他们俩老实磕头:“小的领罚。”
福禄把他们带出去,一人赏了二十大板,当着福宁殿众宫女、太监的面打的。
打完后,福禄进去汇报。
赵琮点头:“既罚过便好,你去保寿粹和馆找个大夫给他们开副药喝了,再拿些药膏。早点好,也能早点去伺候小郎君。”
“是。”福禄听罢,要去做事。
“等等。”
“陛下?”
“再命人去给小郎君制把短刀来。”
福禄点头:“是,万一往后遇到艰险,有把刀也好防身。”
“正是如此,谁能想到那个混账身上还有刀?”
“陛下想给小郎君制把什么样子的刀?”
赵琮想了想:“无须太长,不必超过一尺长,既是拿来防身,便要锋利些。但是给小郎君用,也当美貌,便做把弯刀来,刀柄上镶上几颗蓝宝。”
“是,小的先去令那头师傅画张图来给陛下看?”
“行,去吧。”
福禄行礼,转身离去。
赵琮又将染陶叫进来,伺候他用早膳。
今日会很忙,将会有许多人进宫来见他。
先进宫来的是赵从德,赵琮暗自冷笑,这一回赵从德倒知道卖乖。
赵从德与魏郡王一样,爱好装相,来见他,先是深刻反思过错,反思到后头甚至也落下泪来,并道:“陛下放心,那个孽子,臣已连夜令家人送他去宋州!”
“既如此,朕才能放心。四哥,家和才能万事兴哪!家中留有这样的孩子,还如何兴旺?”赵琮痛心疾首。
赵从德暗骂,这他娘的是咒他们魏郡王府呢!
但他只能低头应道:“陛下所说极是啊!”
“四哥欲何时接那孩子回来?”
“少说要待个两三年!”赵从德做出一副愤怒样。
赵琮却笑,平淡道:“这孩子,便是一辈子留在宋州,又如何?”
赵从德一怔,应道:“陛下说的是。”
赵琮拿起茶盏喝茶,竟是一副要直接送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