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对钱月默又信上了几分,不求钱月默把他治好,只求能把他的身子调养得稍微强壮些。他听罢此话,索性又问:“月娘可曾听说过硫黄?”
“入药之物,能医人,却更能害人。”
“果然聪颖。”
“有人要用那硫黄之物害陛下?”钱月默说得轻松。
“你为何这般镇定。”
“陛下既能说与妾听,说明此事已无碍。”
赵琮再度笑,只可惜他是断袖,否则钱月默多好一个小姑娘。
他们二人越聊越投机,钱月默又道:“请陛下恕妾再妄言。”
“你说。”
“既有人能用硫黄熏蒸枸杞来害人,定然还有后招在后头,陛下若信妾,日后可让妾时常来福宁殿,也好为陛下分忧。”说罢,她又道,“陛下放心,妾绝无其他心思。”
赵琮好笑:“朕知道。”
这么聪明的小姑娘,要真想争宠玩宫斗,怎还会在此处与他废话?
他直接道:“月娘今晚便留在福宁殿侍疾罢。”
作出一副病中还要全心宠爱妃嫔的模样来,令人早早放下戒心,他好揪出幕后之人。
况且,钱月默将来是要常来的,今日留下来,往后才好说得过去。
他也需要有一位宠妃了。
钱月默虽不知陛下为何不碰后宫中人,但她明白,她与陛下之间是合作关系,她欣然应下。
钱月默留在了福宁殿,染陶知晓后,愣了片刻。
但飘书十分乖觉,行礼后轻声道:“陛下令婢子出来与姐姐说一声。”
染陶立即回神,笑道:“婢子知晓,晚些将有药送来,还烦请娘子劝陛下喝药。”
“是,婢子记住了。”
“你也赶紧派人回雪琉阁拿些娘子惯用的东西来。”
“是,陛下已这般交代。”
染陶听罢又是一怔,陛下是真的喜爱淑妃娘子。
她知晓陛下的身子并不能宠幸嫔妃,说了侍疾,必然是真的侍疾。但定是很得陛下的喜爱,淑妃才能被留下来。她有些惊,又有些喜,还有些落寞。这些年来,在她心中,陛下是皇帝,也是她要用一生去保护的弟弟。
但她只是落寞片刻,便回身去准备。
所以赵十一来时,未碰到她,只瞧见一位面生的小宫女。
飘书见他过来,立即行礼:“婢子飘书,见过小郎君!小郎君万福!”
赵十一想起来,这是钱月默的宫女。
但他未当一回事,只是要往内室中去。
飘书赶紧拦住他:“小郎君!淑妃娘子在里头!”
赵十一不满地看她一眼,钱月默在里头又怎么了?他还不能进去了?!这福宁殿正殿的内室,他想进就进!何时轮到一个宫女来拦他!
飘书却死死拦着他,一副谁也不让进的模样。
茶喜忽然恍然大悟。
她伸手拉住赵十一的衣袖,小声道:“小郎君,我们先回去吧!”
赵十一回身看她。
茶喜满脸祈求。
赵十一再看一眼飘书,飘书直接跪到地上,却直直挡在他面前。
恰好此时,由外走进三两宫女,甫一进来便道:“飘书姐姐,我们将娘子的东西送来,还有些东西漏了,她们回去拿,稍后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