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的话,朕会好好思量。”
钱商也没指望他说一回话,陛下就能立刻认同。换句话说,真要那样的话,这样没脑子的皇帝不追随也罢。
“臣回去后便仔细写好奏章,改日再奉到陛下面前。”
赵琮暗乐,登基六年,钱商怕是第一位给他递奏章的人。
君臣交谈的氛围甚好,钱商说了该说的话,也不久留,起身便要告退。
钱商如今与他又不同,好歹他的女儿现在是他赵琮的妃子。
赵琮将染陶叫进来,说道:“你带钱大人去趟雪琉阁。”
钱商立即拒绝:“陛下,不可,这不合规矩。”
“无碍,是朕特批的。淑妃入宫时日也不多,定是想家的,钱大人放心去便是。”
赵琮既已这样说,钱商才应下,转身与染陶同去雪琉阁。
人走后,赵琮手捧茶盏,思虑颇久,才将茶盏放到桌上。
一直在沉默的谢文睿抬头看他。
“文睿听到此刻,有何想法?”
“陛下,臣以为,当好好练兵。”
赵琮笑:“的确。”往后有好几场仗要打,就如今的厢军与禁兵,拿什么与人家凶悍的游牧民族打?他又看谢文睿,“文睿。”
“陛下?”
“朕这回也想派使官去一趟辽与西夏,你去辽国如何?”
谢文睿慌忙站起:“陛下。”
“怕?”
“臣不怕!只是,只是”
“只是你仅是一位普通侍卫,恐惹人闲话?”
谢文睿不好意思地低头。
“朕说你能,你便能。这番,朕也有意锻炼你。你到底敢不敢?”
“敢!”谢文睿说得斩钉截铁。
赵琮笑:“那就得了。”
赵十一从后苑回来,在殿门口遇到谢文睿。
谢文睿满面通红,一副无比兴奋的模样。
赵十一暗想,赵琮又给他灌了什么汤药,他停下脚步。
谢文睿抬头见是他,莫名就是一抖。实在不知为何,他如今连陛下都不怕,偏偏就怕这位魏郡王府的小十一郎君。
赵十一瞄他,谢文睿心虚,说好替他请人写诗来。可是顾辞听闻他是要替王府的小郎君求诗,书生脾气立刻上来,死活不愿意写。
谢文睿作揖,小声道:“小郎君,那诗,还得再等几日……”
茶喜与吉祥面面相觑,什么诗?
赵十一暗哼,没出息的东西,上辈子就指使不了顾辞,这辈子还是这般没出息。好歹也是从小习武的武安侯府郎君,连一个书生都奈何不了。
茶喜见这般下去不好,便笑道:“六郎君可要去当差?”
“我正要去紫宸殿,瞧那处布置得如何。”
陛下明日要在紫宸殿见使官,茶喜了然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