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感觉身体失重,像个装满了大米的布口袋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它站稳身体,一脸错愕地抬头:“什么情况?!”
厉归亲眼看见靳言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同样微微一怔,却没有表露出更多的惊讶,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已经淡定了。他俯下身,一把捞起黑猫,不顾它反对,直接掉头回了银处。
“回去。”
依稀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大喊:“救命”
清晰,但遥远。
身体终于渐渐有了知觉,耳边开始听到的声音和风的呼啸。靳言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几乎无法控制手指动一动。
头很疼,他眨了眨眼睛,看见星子疏落的夜空。夜风从上空呼呼吹过,很冷,还带来了一丝血腥味。
头很晕,后脑勺被凝固的血粘在了地上,稍稍一动都让他痛苦不已。靳言躺在地上,四肢无力地摊开,耳边的声音来自不远的垃圾堆,不知道是老鼠还是蟑螂在里面上蹿下跳。
他微微侧头,看见了高高的泥墙,还有泥墙外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这是……哪里?
靳言眯了眯眼睛,好不容易让视线定格,却依然一片茫然。他想从地上站起来,无奈身体一动便是剧烈的疼痛。他艰难地转动脑袋,想看看身体的情况,却瞥见手边不远躺着一个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不知还能不能用。
靳言吃力地伸出手,终于够到了手机。他按了下键,屏幕亮了起来,颤巍巍地用手指拨打了110。
“救……救命。”他对电话那头说。
接警中心问他在哪里,靳言下意识摇了摇头,再没有力气说话了,手机啪的一声滑落在地。他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后脑勺一动就像要裂开似的,眼前一阵晕眩,再次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鼻尖闻到了刺激的消毒水味道,靳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听到了一阵喧闹。
两个衣饰致的中年男女站在病房门口,神情十分激动。站在他们对面的是几个民警,领队的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时不时让身后的人记录下什么。
“……我儿子没得罪过什么人,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小淳今天晚上约了个同学,是个女的,他们约了去夜跑,没想到转眼就出了这样的事!”
“那个女学生一定有问题!他们是一起去跑步的,怎么现在只有我儿子一个人在那里呢?”中年女人说,“我要去问问他们校长,让学校给我儿子一个交代!”
……
民警安慰了夫妻两句,说有消息会尽快通知。等他们离开,那对中年男女回到了病房,一见靳言醒了,急忙围了上来。男的还没说话,就被女的指使去找医生,又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小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病房里只剩下中年女人和靳言,女人心疼地摸摸靳言苍白的脸,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是……妈妈?”靳言迷迷糊糊地问。
“我是妈妈!”女人连连点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妈妈!你爸爸怎么回事,医生怎么还没来!”
女人说着,又开始着急。不过刚才出去的那个男的很快就带着医生来了,一群人围在靳言的病床前,七嘴八舌地说话。靳言身体虚弱,神也不济,嘴唇动了动,连医生的问题都懒得回答。
他半眯着眼睛打量自称是自己父母的中年男女,父亲身穿定制西装,头发用发胶抹得又挺又亮,人也很神,腕上戴着一块表,没有几十万拿不下来。女的妆容致,看上去很年轻,一身香奈儿连衣裙,胸前挂着耀眼的珍珠项链,手里的皮包是lv的,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过来,十分好闻。
靳言在心里轻叹,这次莫非……穿到了一个富二代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