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清心不在焉,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其实注意力早已经跑到了白缘山手边搁着的蛋糕盒上上菜前,服务员问过是否要把它撤走,当时黎容望了白缘山一眼,白缘山就顺手把蛋糕盒搁到自己手边,说不必了。
他忍不住去观察白缘山。
这是个气场迫人的男人,很容易叫人畏惧,或许他自己有所察觉,但并未曾敛过一丝一毫。尤其黎容离开以后,他身上那种冷硬的气质就愈发明显。
白缘山忽地抬眼,直直地望向许世清,“许先生。”
许世清抿着唇没应声,眼神炯炯地与白缘山对视,这眼神倒有几分熟悉。白缘山轻笑一声,有一瞬间思绪转到了某个刚刚离场的人身上,再转回来的时候,他望着许世清的目光里似乎也沾染了一些别的情绪,难以形容,只听他说:“黎容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非常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许世清竟然有些心虚似的,片刻后才说道:“但他喊你爸爸。”
白缘山低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玩味,“对,他喊我爸爸。”
郁清怕自己师兄惹祸,下意识地就叫了许世清一声。黎容不在,她便无法再将白缘山简单地看作某位学生的家长,这种感觉令人心慌。她甚至都没明白这两个人话里有什么深意,只是单纯地不喜欢深究别人的家庭状况,认为这是很私密的事情,最好不要知道,知道得多了绝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是这样的人家。
然而白缘山却像是起了谈性,示意郁清无所谓,开口说道:“黎容到我身边的时候,已经八岁了。他一个人长到八岁,没谁管过他,懂事比一般孩子要晚许多,可他很聪明比他妈妈聪明多了。”
白缘山讲话气韵深沉,低而不浊,十分具有成熟男性的魅力,但他的确不适合讲故事,他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将心悬着,时刻保持谨慎,不敢放松。
然而除了偶尔唬一唬黎容,白缘山倒真没什么吓唬人的习惯,淡淡地说:“说起来,许先生对黎容的妈妈兴许还有些印象。黎家的小女儿,跟许先生曾经做过高中同学。”
许世清歪了歪头,疑惑地望着白缘山。
就在这时,服务员推开了包厢的门,引了一位女士进来,正是白太太。
自从被白缘山在餐厅撞到过那一次,她一直未敢回家,直到管家给她打电话,说先生叫她回来,她才定了机票。管家亲自去机场接人,说先生在金禧宴请客,家也没回,直接把人送到了酒店。
白太太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宴会需要夫人的陪同,她没做造型,也不敢耽误,好在行李都在,便临时在车里换了一身像样的衣服,惴惴不安地去见白缘山。
然而进门看到的第一个人却让她彻底立在原地,再去看白缘山时,脸上布满了惊惧,几乎要站不住。
白缘山望着她,微微一笑,却在跟别人说话:“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想,靖云肯定还记得。”
然后才招呼她:“怎么不过来?来,好歹跟人打个招呼。”
番外03
这会儿饭吃得差不多了,一群年轻人准备换个地方续摊儿,吵吵嚷嚷地往外走,见着黎容,顺手把他拉上:“跑哪儿去了?”
黎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嗯?去哪儿?回家吗?”
“大好的夜晚,回什么家,”同事勾搭着黎容的肩膀,挤眉弄眼的,“明儿情人节,有安排没有,没有哥带你去嗨。”
黎容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明天要陪我爸爸。”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