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的好不好?”
这样的惊喜,谁能不动容。
白缘山低头在黎容发顶上亲吻良久,真心夸赞道:“画的很好。”
黎容开心地笑了:“那送给你。”
那是白缘山三十岁生日那年,黎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至今保存完好,锁在一个樟木箱子里。黎容并不常常那样鲜明地在白缘山面前表达自己情感,即使是那一次,他也是拐弯抹角的,希望白缘山多陪陪他,希望白缘山陪着他长大,永远不要离开他,希望白缘山明白,他其实很爱他,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白缘山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大概就是那时黎容说的话,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叫他从此无法视这份爱意为无物,无法视这个人为不相干。
第九章
01
他一把将黎容掳起来丢到床上,成年男人的身躯山一样压下来,于是黎容的沉静便像春雪一样迅速溃败消亡了,露出积雪底下光秃秃的内里,贫弱不堪,瞬间失去所有抵抗的能力。
“滚开!”他失声尖叫,已经完全看不出一点儿方才的气势,倒像个可怜的、被欺负的孩子。
从前夏季的雷雨太厉害,他就会怕,一定要白缘山陪着他,假若白缘山不在家,他也不会去找别人,一个人硬撑着,或者撑不住了,给白缘山打电话,白缘山就会哄他,乖,去床上躲到被子里,等爸爸回来。那个时候,他就是这样可怜兮兮的,要白缘山抱着他才好,满心满眼都是对父亲的依赖。白缘山自己是从不肯有弱点的,却纵容了黎容的这个毛病,甚至黎容后来是故意逮住机会撒娇的成分居多,白缘山也尽量每次都遂他的愿,放下一切事务回去陪他,大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白缘山空出一只手摩挲他尚嫌青涩的脸侧线条,盯着他的唇看,“你刚才是不是又想咬嘴唇了,我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他说着,俯身下去吮他的唇瓣,应了他刚才立下的惩戒规矩。
黎容挣扎得非常厉害,连睫毛都在无意识地颤抖,但对于白缘山来说实在不值一提。假如白缘山肯抬头看一眼他,就会发现他身下的少年一脸泫极欲泣的表情,似乎已经没有了半点强做沉静的力气,连遮掩也无心无力。
亲吻这种动作对白缘山来说,着实显得过于煽情了,他并不是会缠缠绵绵与人接吻的男人,但少年人的嘴唇的确柔软得出奇,一碰就叫人心痒,好像能吮出甜味。白缘山沉浸其中,他几乎要肯定,这气息里的确有迷乱人心的成分,除了气息纠缠,唇舌相沫,一时之间哪里还顾得黎容的面色。
黎容才吃过苦头,根本没有恢复完全,白缘山从来不会隔得这样近地要他,这一点点泡沫一样的温柔,也彻底地没有了。也许本该如此,他根本不想当他的父亲,又哪里来的父亲的温柔。
第一次,黎容觉得白缘山的面目是如此的可憎,他吻自己,就像在吃自己的肉,他的手触碰到哪里,哪里就犹如针扎,他紧贴着自己的地方,简直要恶心得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