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于是宋奕吩咐整队人马,加快行程,尽快行路,将路上的时间缩短了许多,终于在耶律凌匆忙离去的第十天,抵达呼和沁草原。
连日的行程令宋奕感到十分疲惫,正当他接过柯雅达准备的热布巾擦了一把脸,准备下车去洗个澡的时候,忽然被一群士兵包围,不由分说地将他压制在地上,绑了起来。
宋奕没有丝毫防备,被人一下捉了个正着,正当他想要挣脱的时候,忽然看到士兵纷纷开路,身着铠甲的布尔通朝他走了过来。他眼神一亮,朝布尔通大喊道:“布尔通!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了?你快让他们放开我,我……”
布尔通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闭嘴!你这个叛徒!”然后吩咐道,“将这个叛徒绑去地牢!”
“布尔通?布尔通!什么叛徒,你把话说清楚!这是可汗让你这样做的吗?!唔!”宋奕嘴里被塞了一团麻布,让他只能发出唔唔啊啊的声响来,剩下的话也都变成了模糊的音节。
柯雅达跪在布尔通脚边,扯着布尔通的铠甲,急急道:“布尔通将军!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叛徒?为什么要抓可敦?!”
布尔通冷笑一声,踹开柯雅达:“什么可敦,不过是个可恶的叛徒!从一开始就信错了他!若不是因为他,大宛拿到了我们地形图,我们呼和沁一向以地形复杂,消息严密而防守别国!又怎么会被大宛狗贼踏破南边的防线?!滚开!不然我连你一块关起来!”
柯雅达坐在地上,面色煞白,楞楞地望着布尔通愤怒的脸庞,嘴唇颤抖着,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您,您说什么?”
“我说,呼和沁南边的草场被大宛jūn_duì偷袭,无辜的牧民,我们的同胞,死了有几百人,你听懂了吗?”
第十四章
地牢阴暗潮湿,散着一种混着霉味的汗臭,还有一种隐约的血腥味。宋奕被单独关在一间,门口分别有两个士兵看守,他坐在干草上,想起了他被押走时听到的那番话。
布尔通说,大宛偷袭了呼和沁南边的草场,可是呼和沁一向以地形复杂,消息严密而被各国所知,可以说呼和沁的一些平民都对内部所有的区域地形不尽详知,别国也一直因为摸不透呼和沁的内部地形而不敢贸然攻击,那么这一切都指向一个问题……那就是呼和沁出了内鬼。
身为近来新到呼和沁的汉人,宋奕自然会被第一个怀疑,更何况他和耶律凌走得那么近,大多数人都对他不设防备,也不限制他去哪里,如此说来,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乘之机。尤其是身为汉人这一点,实在是有太多洗不清的嫌疑,布尔通会怀疑他,宋奕叹了口气,觉得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
可是……耶律凌呢?他也这么想?觉得是自己这个汉人和大宛里应外合,将地形图偷偷画好送给大宛?还是说……布尔通将他抓起来关进地牢,根本就是耶律凌授意的?
宋奕越想越觉得冷得厉害,他站起来,向门口的士兵问道:“阿……我是说,可汗呢?”
士兵见了是他,犹豫一阵,终于道:“可汗他……”
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有人来传达命令,要将宋奕提去刑室,说是布尔通在那要拷问宋奕,并拿出了令牌,两个看守士兵都认得那是布尔通的腰牌,便打开了锁,将宋奕放出来。
那人带着宋奕一路左拐右拐,最后在一个房间的大柜子里拧动机关,推开一扇暗门。那暗门里的通道黑漆一片,不知通往哪里,但一瞧便知道,这起码不是通向刑室的路。
“你?你做什么?”
“快走,我是被人派来救你的。”
“救我?你到底是谁的人?!”宋奕总算有了些头绪,扑上去抓住那人的衣领,沉声问道,“你是耶律凌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