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外。
来都来了……宋奕这样对自己说,进去看看吧。
帐子内只点着一盏灯,光线有些昏暗,笼在床上背对着浅眠的身影。光影交织,勾勒出那个人的身影,宋奕忽然发现,耶律凌缩起来,也是小小的一团。
也许……这个人也远没有外人看来那么高大。只是他肩上担着的责任也好,荣光也罢,令他看起来十分高高在上罢了。
“可汗,你这样睡不行的,烧了炭,你在帐子里要脱了外衣的……”
宋奕坐在床边,轻轻扒下他身上的狐裘。也不知道耶律凌听懂没有,竟然出乎意料地配合。
三两下耶律凌便被扒的只剩单衣,卧在床上铺着的虎皮里,他的脸埋在毛茸茸的皮子里,半晌抬起半边脸,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宋奕,里面似是盛着千言万语。耶律凌面颊上的红粉像是涂了桃花胭脂,唇瓣被他自己无意识地舔出朱色,轻轻蠕动开合,便露出里面的贝齿来,艳色无边。
“可汗,你又喝醉了吗?”
“我没有,”耶律凌有些委屈地看着宋奕,加大了音量,“我没有!你是阿奕!我认识你!”
宋奕觉得好笑,也不知道哪里来了胆子,伸手摸了摸耶律凌散乱的鬓发,顺着他温声道:“好,没有,没有。”
“我还想喝酒,你有没有?”
“有,我带了马奶酒……”
“那你陪我喝酒,不然就出去。”
“好吧,”宋奕将两个皮囊拔开,将酒递给他,“你这次可不要再喝多,耍酒疯了。”
耶律凌接过去,坐起身往嘴里倒酒。他迷迷糊糊的,手下也没个准头,酒液歪歪斜斜地洒出来,一半进了耶律凌的口中,一半则沾湿他的唇瓣,顺着下颚滑下去,淋湿了一大片他胸前的白色单衣。单薄的布料被打湿,站在皮肤上,透出胸口及茱萸的一片春光。
在这大雪纷飞,朔风刺骨的冬天,可汗金帐里竟然是这样一片无边的春色……
宋奕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地仰头闷了一大口酒。但是今日的马奶酒除了一贯的醇厚,还有点不一样有一种淡淡的腥甜,喝的时候察觉不出来,回味时才会从喉咙里透出来那种味道。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酒发酵的问题导致的。
“阿奕,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这话怎么说?”宋奕用力地按着头,他觉得有些过分的热了,可能是帐子里得炭火燃得太旺了,“怎么会呢?”
“你被嫁过来,是不是很不高兴……我听说,中原人都很看重子嗣的,说是什么继……火……”
“继承香火吗?”宋奕哼笑一声,视线却忍不住地往耶律凌的胸口飘去,那里的布料正随着主人的一呼一吸在突起上起伏,“以前是想过,可是后来也想开了,我只是个宫女得幸生下来的,也许甚至差一点就不存在在这个世上了,有没有孩子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我又不是有什么东西后继无人。没有孩子,也算是少了一种负担,也很好。”
“是吗……也是,我从小没有额吉,也没怎么和女孩子接触过,你来了很好……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人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