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翘依然没有站起身,而是抬手去扶她身下椅子的手扶,銮铃随着她的动作看去,这才发现紫翘坐着的这椅子颇为奇特,这椅子不是四条腿,而是架在两只木轮子上,造型和现代的轮椅一模一样。
銮铃心头又一震,她一见到这紫翘,便被这紫翘面上恬静从容的笑容吸引,竟没有留意,紫翘竟是个残疾人。
紫蜜原本立在銮铃身后一言不发,此时跳上前,道:“我来推紫翘姐姐吧。”紫蜜性子活泼,在銮铃面前口没遮拦的,举止大胆,今天倒破天荒安静乖巧起来。
那紫翘点头:“多谢紫蜜。”
紫蜜颊上笑了笑,清甜可爱,便推起紫翘往花丛深处走。还回头瞧了一眼銮铃,也调皮起来:“王妃小心跟着哦,莫跟丢了,莫摔着。”
这花间小径,曲曲折折,扑鼻芳香,浓艳花海。銮铃果真要当紧跟着,紫蜜看着柔弱,还推了紫翘,可走起路来仍是迅捷快速。銮铃想了想,便明白了,她们这几个紫系列的,估计和木一样,都是练家子。
也不知在花丛里穿行了多久,眼前紧凑的花影一松,她们便来到一处花木稀疏的小院子。院子很小,五间连在一起的房子,白墙黑瓦,颇有后来江南园林的感觉。
院子一角种着错落的蔷薇,炫紫深红,发出幽深的香味。紫翘请銮铃在蔷薇旁的竹编软椅上坐了,径自转着轮椅往最边上的房子行去,嘴里叫了句:“笙儿,上茶。”
便见那屋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手中捧了茶盏,面上笑意憨厚,手脚麻利地朝銮铃走来。她也不说话,把茶盏往銮铃手边的桌上一放,偷偷瞧见銮铃怀孕了,羞怯怯一笑,便又跑回了她的小屋里,不再出来。
銮铃狠狠呆住,这不是舞笙吗?李珩说她哑巴了,舞月现在又死了,她怎么还能笑得如此纯净和开心?
紫蜜低声插了句:“王妃有所不知,这位叫小笙的姑娘,自她姐姐去世后,把过去的事都忘了。王爷便把她送来这里,和紫翘姐姐一起住,好互相有个照应。”
“……”銮铃不知该说什么,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纵然是好,只是看到舞笙这副憨厚无知的模样,她又莫名心酸。世事变迁,她不能不觉得有点儿悲凉。
煦王这两日有些忙,通常是吃过晚饭才回来。他一进殿,便见銮铃在窗下坐着出神。紫岚正立在銮铃身后,替她擦头发。煦王不做声上前,取过紫岚手中的毛巾,轻柔地把銮铃的长发包在毛巾里擦着。
紫岚紫蜜早习以为常,当下都悄然退在一旁。
虽然煦王未出声,虽然銮铃并非练家子,可她还是感到身后换了人。不由笑句:“今天回来的可早。”
“看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么?”煦王不答反问,他虽不过问銮铃每日都在做什么,可不代表他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不高兴倒是没有。”銮铃转身,仰脸望着煦王:“舞笙失忆与你有关?”
煦王把銮铃的头发从毛巾里散出来,还有微微的潮意,被夜风吹起,湿漉漉打在煦王洁白的衣服上。煦王回身把毛巾递给紫岚,淡淡应了声。
銮铃听说舞笙哑巴,是因为舞笙替舞月喝了李墨兮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