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衣裳,头上的发式也极其奢华繁重,她浑身冒汗。煦王倒有意让她简化一些,怕她受累,可鉴于他的身份,鉴于这场婚事那空前绝后的受瞩目状态,她可不敢怠慢,便强撑着一切都按规制来。
后果便是,不用洞房,她已直不起身了。孩子三个月,銮铃的肚子已悄然鼓起,不过銮铃本就纤细,前些日子又清减不少,根本看不出来。当下倦倦地歪在床边上,銮铃轻抚着肚子,在心里道:“宝贝,坚强点儿,就这一晚上,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肯定逃不掉的……”
她想的容易,手却是越来越凉,也轻颤起来。虽说要面对的是上一辈子的丈夫,早已恩爱过无数次,可她此时认定了李墨兮,对其他人便本能地排斥,即便这孩子受得了,她也不知她会不会忍住不把煦王推开……
正胡思乱想,一只温暖的手已轻轻覆在她的手上,銮铃正低了头,便从红盖头下方看到那只近乎完美的手。
她的呼吸一滞,猛然便想起两年前她嫁给李墨兮时的情形。当时天气也很热,她看在眼里满是红光,也有满心的惶惑,历史奇迹般重复上演,可她早已不是那时的她,和她在一起的人也不是那时的人。一切都回不到过去。
“圣旨宣完了?”銮铃低声问。
刚刚本来已要喝交杯酒的,突然说是天子使者到,煦王便又出去接旨。銮铃自是知道当今天子是李墨兮,但她的神情还算镇定,并无太多变化。
“皇上赏了不少珍宝,你可以挑一些出来。”煦王一笑,示意仪式继续。登时有人上前请他们喝酒之类,銮铃打起神,十分配合。红盖头一掀,銮铃抬眼便瞧见煦王深情注视的眼眸,她心头一怯,硬着头皮笑了笑:“好了啊。”
“嗯。”煦王应了声,仍是不错眼地盯着銮铃。这一刻,他等得实在太久,等到终于实现,他忽而就恍惚了,不敢相信是真的。殿内的仆婢见此,相视一笑,便都悄然退下。
虽然并无爱情,可銮铃还是被他看的不自在,心中歉意愈来愈深。她于是不知怎么办好,只抿紧嘴唇,探手上前去解煦王的腰带。煦王这才把目光从銮铃脸上移开,落在她手上。
绯红的衣裳,素净微凉的手指。解了一下,銮铃终是缩回手,她讪讪瞧了煦王一眼,说句:“我有点渴了。”便站起身来到桌旁,拎起那金玉小酒壶往肚子里一阵猛灌,灌得酒意上涌,她脸颊绯红,眼前有点晕乎乎了,才回到床前。
她眼里有一种欲滴水的醉意,探手又来解煦王的衣裳,可眼前红光乱绕,她在他腰际一阵乱摸,仍是无法成功。正杵在那儿手忙脚乱,她腰上一紧,已被煦王揽入怀中,被他吻住。
感觉似是陌生,銮铃在瞬间察觉不是李墨兮,本能地推拒,煦王却没顺着她,她愈推拒,他的吻进的愈深,到最后銮铃脑子里一团云雾,木然了,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迎合着他。
直到被煦王放倒在床上,銮铃刹那间睁眼,看清眼前人的脸,才怔了一怔。她立刻又闭上眼,屏住呼吸。
煦王解她衣襟的手随着她这一动作缓了一缓,但也只是缓了一缓,随即便把銮铃身上那繁复的衣裳,一层一层脱干净,只剩下一层单薄的亵衣,被汗意浸透,有些微湿地裹在身上,显出銮铃玲珑的身形,散发着清幽的淡香。
銮铃身子却是随着煦王的动作越绷越紧,最后几近石化,已完全动弹不得,只紧紧闭上眼。脱衣裳的动作便在这里打住,煦王又小心翼翼替銮铃解着发式,把那些沉甸甸的配饰一件件取下来,长发散开。
銮铃正寂静地等待着,她身上忽而一暖,却不是煦王压在她身上,而是……她诧异地睁眼,发现煦王搭了一条薄被在她身上。她又是一怔,惊讶地望着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