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人说銮铃的孩子不好保住,当下见煦王神情恍惚,言辞间吞吞吐吐,梅妃更是认定这孩子不好。不由放柔了声音:“你也别太过担忧,孩子的事要靠缘分。你们来日方长,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孩子不好,銮铃这做母亲的自然也不会好。梅妃对銮铃莫名生出一股怜惜来:“你也该劝劝她,让她放宽心,这样对孩子或许还好些。”
这是銮铃入府以来,梅妃第一次对她有关怀,煦王倒怔了一怔。梅妃见他目露惊讶,望着煦王的眸光转柔,有些悠远。她轻叹道:“本宫也是做母亲的人,最明白女人对孩子的那份情意,那种感情……比你们这些做父亲的明白多了……”
梅妃最后这一句,柔和清美的面上有了飘忽的落寞。
煦王十岁的时候,她便被刘华妃陷害,被迫带着煦王来了这偏远的江南。煦王就是她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而她那个身边有无数佳人,秉性风流的夫君,带给她的只有一次次的失望,失望到最后,她便再无期盼。这多年来,悉心教导煦王,只盼望煦王能好好对待他的妻子。谁知,煦王倒是痴情,却是迷恋上一个身份诡异的女子。
“……母亲……”煦王心头莫名苦涩。
“母亲说这些也不是责怪你什么,只是你既要娶她,便该对她好一些,尤其她还为你和孩子吃了这样多的苦。”梅妃把心内的酸楚咽回去,露出一个浅笑,风华绝代。
她疼爱地望着煦王,好言好语道:“以后要好好对她,平日多陪陪她,母亲以后也好好疼爱她,像对自己女儿那般。”
“清儿会是个好妻子,会是个好女儿。”煦王神情难掩激动,认真道。
銮铃堕胎一事,知道的人不多,多数人只道她是身子不好,胎儿难以保住。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事情发生两日后,梅妃竟亲自来探望銮铃,态度大为改变。
刚洗完头,銮铃坐在窗下的榻上,窗外夕光正浓,把院子照得亮堂堂的,那光透进来,沐浴在她周身,也是亮堂堂的。木立在一旁替她擦头发。大殿内无人敢大声说话,一片安静。
正此时,梅妃忽而进来,一眼看到銮铃湿着头发坐在那窗下吹风,当先挑了眉:“怎么能这样直吹着?”
銮铃蓦然回神,见是梅妃,沉静的面色变了一变,忙扶着木的手站起身。见她身子单薄虚弱,梅妃已淡声道:“你坐着吧,不必多礼。”
说话间,已命人把窗户关上。
木扶銮铃坐下,下意识往一旁闪了闪,梅妃瞧了木一眼,也不惊诧,只道:“是萧悟让你来照顾她的?”
“是。”木含糊地答应句。梅妃也没有多追究,缓步上前,便在銮铃身旁坐了。銮铃这几日都神思恍惚的,见了梅妃才清醒不少,她猜不透梅妃的来意,当下不由身子绷紧,有些如临大敌要全力应战的感觉。
“那日道观的事,是本宫太过冲动,不知你有了身孕。”梅妃瞧出銮铃的紧张,放柔语调说句。銮铃想做出一个笑容来,应上一句,可她实在笑不出,便垂眸不语。
梅妃也不介意,语调愈发缓和,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