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人都无法安宁度日雁白,我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林雁白盯着李墨兮,轻嘲:“你倒是个无私的人。”
李墨兮的笑容有了些苦涩,他沉默片刻,吐出一句:“若非几度尝到过失去所在乎的人的滋味,我怕也不会那么无私。”顿了顿,他又道:“你我是相似之人,同样爱,同样恨,同样无奈,有何不能理解的?”
林雁白一噎,手指轻轻弹在桌上,不说话。很快,他有些自嘲地笑了,难道竟要去保护那个害了他全家的人么?那皇帝老儿是他这一辈子都想千刀万剐的人,是他处心积虑要除掉的人啊!
“长安不能没有皇上。”李墨兮望着林雁白有了一丝恳求:“请你帮我这个忙,我欠你一个人情。”
林雁白眉眼一挑,颇耐人寻味地白了李墨兮一眼:“你这样骄傲的人竟会来求我,我是该感动呢还是害怕?”
“无需感动。而你手中有一万金吾卫,以你的聪明,只要你愿意,保住皇上并非难事,所以也无需害怕。”
林雁白闻言却一怔:“一万金吾卫全都留下?那你带多少人去潼关?”
“两万。”李墨兮坦诚道:“还有一万禁卫军留给龙武将军陈玄礼护着长安,一旦潼关有事,长安还能撑着,等到各地的援军。”
“哼,叛军号称二十万,你只带两万人守潼关?”林雁白似笑非笑:“见过自负的人,却没见过你这样自负到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东都封常清已招募了十万人马,潼关也并非无人看守。只要能守住潼关,长安便无危险。”
“招募了十万……呵,都是些平日连真刀实剑都没见过的老百姓,你以为他们真能上阵杀敌!”
林雁白冷笑:“见过出征寒碜的将军,没见过比你更寒碜的!真是不自量力!”
听了林雁白的冷嘲热讽,李墨兮沉重了多日的心情反是松了一松,林雁白这么说,便是答应替他照看玄宗了。他微微一笑:“随你怎么说吧,反正若我还能回来,我答应为你做一件事,还你这个人情。”
李墨兮这话语气虽淡,却是个承诺。
林雁白却是凝眉沉默,望着李墨兮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年轻高贵的王爷,和他当初想象的可真是不一样啊。让他有些应对不暇。
见林雁白不说话,李墨兮自顾一笑,颇有些感伤:“如你所言,若我螳臂无法挡车,无法再回来”
他又从袖中取出一枚菱花小镜。林雁白看的一愣,不由把那镜子拿在手中翻看,很普通的镜子,粗看没有瑕疵。只是他眼力极佳,一眼便看出这镜面上有一道细细的纹路,像是曾经碎过,后来被细心粘合了,粘合的极好几非人力可为。
李墨兮盯着那菱花小镜瞧了片刻,嘴角微笑:“若我无法回来,便把这镜子交给銮铃,告诉她……我很想破镜能重圆。这是我拜托你的第二件事。”
林雁白仍愣愣盯着手中的菱花小镜,心中却是狠狠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