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只朝老汉笑笑,没吱声。他等着銮铃给他介绍此人的奇妙之处。
见萧悟举止有礼,落落大方,张老汉颇为欣赏:“为何不是他?”
“他是我哥哥。”銮铃忙地说出一句,正要说明来意,张老汉已呵呵一笑,反问:“表哥?”
銮铃擦汗,表哥表妹……这大爷是撮合姻缘上瘾了吧?思想还挺年轻。
不过张老汉这俩字儿一出口,再配上銮铃的尴尬神情,萧悟心中一亮,登时明白这张老汉误会了什么。他“嗯哼”一声,清了清嗓子,好意提醒:“张大爷,我和这位方公子都是男子,您老没必要误会吧?”
“男子又如何?”张老汉颇不服气,又拉来了论据:“前几日听说咱们王爷还在大街上抱起了一位公子呢,便在那云城的大街上,大家都看到了!”
“……”銮铃再擦汗,这古人的思想还真是前卫和包容啊,饶是他们误会煦王有断袖之情怀,仍是对煦王怀有一种崇高的仰慕心情,什么叫铁杆粉丝!
“张老伯,我是想再看看您那一对泥人,不知道方不方便?”銮铃忙地切入正题。
“公子为何对那泥人如此有兴趣?”张老汉一面说着,一面转身往院儿里走。銮铃和萧悟忙地跟上。
院子不大,一眼瞧去五间小泥屋,最右边上那一间正冒出饭菜的香味,院子里有一株苍老的桂树,此时桂花已落,暗香残留。
张老汉正要进屋去给銮铃取那一对泥人,忽而又转身回来,瞅了一眼最左边上的那间小泥屋,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在看那泥人之前,两位公子不若去老汉的作坊外偷偷往里面瞧瞧。”
那小屋一眼看去并无不同,銮铃和萧悟面面相觑,张老汉却是做了个“嘘”的手势,便佝偻着老腰进了那飘出饭菜香味的小屋,高声笑句:“老婆子,再添两个菜!”
蹑手蹑脚来到小作坊外,窗子敞着,一眼便望见里面堆满了陈旧古朴的陶罐,模具,泥浆,还有已塑好等待上色的泥人,细琐的物件把小小的房间撑得满满。
然而,只是,一眼看进去的时候,萧悟和銮铃同时呆住。就在窗下不远处的一张小木桌旁,一个美丽的女子衣袖绾起,正在专注地塑一个泥人。
她身旁却是一个英俊的男子,正埋头整理一些颜色,不时抬头问:“你到底要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最好看的。”女子俏声道。她满手的泥巴,在那泥人脸上拍了两把,忽而掩上嘴调皮笑句:“子琦,你快看,我拍你的脸,把他拍扁了!”
萧华闻言抬起脸朝那泥人看,一看“噗”地笑出来,他俊眉一挑,埋怨道:“怎么这么笨?”
说着便丢了手里的颜料,抓起林音初的手一起来捏“他的脸”,很快便捏好,他正要坐回去整他的颜料,一低头却瞧见林音初嘴角的泥巴,想是她刚刚掩嘴时不小心弄上去的。
“嘴上都是泥巴。”萧悟抬手要去替林音初把泥巴擦去,才发现此时他手上也脏了。他略一顿,忽而俯身,轻轻吻住了林音初的嘴角,林音初便也抬手轻轻搭在他身上。
这一吻,莫名便像是透过小泥屋里仿佛有些沧桑的时光,蔓延了二十年,二十年情深不绝,痴情不改。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一家人在江南团聚,祝福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