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敢打扰,很快,李白眼眸一亮,从地上爬起,重又蘸了墨,挥毫又成一首诗。
这一首诗写罢,李白周身大汗淋漓,似是忘了这是在宫内,便扬手大声要酒。
玄宗便命人去取酒,却是瞧着这第三首。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沉香亭?这是何处?”杨玉环轻问了句,她倒不知她何时去过沉香亭。
李白一口喝干一壶酒,一手抹了嘴角酒渍,眼神亦盯着那第三首诗,坦荡荡道:“在松风苑内。这第三首是写给白这位故人的。前两首才是这位娘娘的。”
萧府。林音初最后又拾了些东西,方坐在院中歇息,正默然打量着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院儿,忽而有人上前通传,说是都夏王来了。她正要起身,李墨兮已拉了李蕙走进来,他身侧还跟着云心雨心,云心怀中抱着小李。
銮铃“过世”后,萧华和林音初心中对李墨兮不是没有责怪,但后来瞧见李墨兮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便也都不忍再说什么,反而时常走动。林音初常去都夏府看李蕙李,也曾想把李接到萧府来由她照顾,却是李墨兮不肯,李墨兮要亲手把李养大。
“母亲。”李墨兮微笑唤了声,李蕙已机灵地跑上前拉住林音初的手,甜甜叫了句:“外祖母。”
林音初疼爱地一叠声答应,云心和雨心已一起上前,叫了句:“夫人。”
林音初含笑望着她们,也答应了,便抬手从云心怀中抱过李,她望着李那一对乌溜溜水灵灵的大眼,忍不住凑上前爱昵地亲了亲,眼中发烫,嘴上却微笑了句:“这孩子和铃儿越来越像。”
满院子无人应她这一声,却是萧华本去他母亲那里辞行的,听说李墨兮来了,也赶过来,恰听到林音初这话。他一步上前,压低了声音轻责:“别说这些了。”
萧华这话倒提醒了林音初,銮铃的事是他们的伤心事,却也是李墨兮的,林音初便把李交给萧华,她自己却转身往屋内走,轻道:“你抱抱,我去把给蕙儿和儿的小玩意儿拿出来。”
萧华知道她心中难过,也不拆穿,稳稳抱好李,朝李墨兮道:“进屋吧。”一行人便向屋内走去,萧华忽而问:“听说皇上责怪你了?”
“不是为这个。”李墨兮简单应了声。萧华见他不肯说,便也没再问,只道:“至于那平卢节度使的事,单你一人坚持着也不是法子,若有些证物来,或许有用。”
李墨兮忽而抬眸望着那高远的天空,无限湛蓝而自由,他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怅然,淡淡微笑句:“这里的事墨兮自有分寸,父亲放心带母亲去江南散散心吧,老闷在这里,母亲怕是会一直念着銮铃。”
萧华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李墨兮又道:“到江南,见了……萧悟,父亲替我问候一声。”
萧华点头,却又想起一件事,他略一迟疑,方道:“墨兮,铃儿已不在这么久了……你倒可以想想续弦的事,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终是太过辛苦。”
李墨兮平淡微笑的脸色终于愣了一愣,林音初闻言已从内殿出来,她眼中微红,脸上泪痕早已擦干,她出来,也有些迟疑:“其实……墨兮,她你们本来也有感情,现在正可以互相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