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銮铃挣开李墨兮的手,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那张纸叠的很是齐整。銮铃慢慢把纸展开,上面的白字黑字立即被雪片敲打着,发出不情不愿的声响。
李墨兮周身霎时僵冷。
她把他引来这里,只是为了拿出这封休书,他亲笔写下的休书,把他休了的书,给他看么?
銮铃也默默又把这休书看了一遍,缓缓出声:“我要离开你和蕙儿。”
果然,李墨兮脸色比雪还白。
然,在李墨的惊诧中,銮铃忽而用力把那休书撕得粉碎,那句句出自李墨兮真心的话,登时化作一片片比雪花还小的纸片,被銮铃随手往空中一抛,随着风雪消散。
“我要离开,但不是靠这个。”
銮铃眼眸清淡,直视李墨兮,嘴角微笑:“而且,我要萧肚子里那孩子是我的。”
雪霁天晴已是几日之后的事,花满楼里的事业又热热闹闹开张了。一身月白华衣,领口还有洁白柔软的绒毛,趁着一张脸莹白如玉,銮铃步子轻快地走进来。
花满楼的姑娘丫头们登时眼前一亮,纷拥挤上来,七嘴八舌地向銮铃表达着爱慕之意。
继上次銮铃人未至,糖葫芦先到的事件之后,“清歌公子”就把所有的姑娘丫头给买了。不为那小小糖葫芦的礼义之轻,主要是为了“清歌公子”惦着她们的这份心意,还有这份雅致玲珑的心思。
清歌公子,果然是个金玉般的妙人儿。
这是花满楼中上至花飞卿,下至厨房里的杂役,得出的结论。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幸分到糖葫芦,但身在风尘,偶或有人挂念,自是欢喜非常。
竹见銮铃被一群莺莺燕燕缠绕着脱不了身,急得团团转,真怕稍有闪失,銮铃肚子里的孩子出了啥事儿。她就不明白,王爷怎么就放小姐出来了呢?还是来这种地方?虽然王爷并不一定知道小姐出来时去哪儿,但
眼见她们簇拥着銮铃要上楼,竹把心一横,深吸口气,立即过五关斩六将冲到銮铃身边,一把把銮铃护在身后,大吼了句:“都住手!”
“……”全场都怔了怔。
竹的脸色终于燃烧,她硬着头皮继续大声道:“你们太可恶了!”
“……”那些姑娘们一听,脸色都红透,纷纷怒目瞪着竹,正要莺莺燕燕地开口。竹已伸手一指默然站在人群外的风冽,一字一句把话说完:“这糖葫芦不是清歌送的,而是那位风公子送的,他才是正主儿,你们不能把他冷落了!”
“啊……哦……”众美女恍然。
“……”风冽脸色一变,震惊地瞪向竹。然而,没等他回过神,那群风姿美艳的姑娘们已经环绕在他周围。
“公子看着冷漠,心底却是热热的,记挂着奴家啊……”
“公子以后常来呀,让奴家……”
众美流目飞盼,殷殷望着风冽,还有人贴上来在风冽身上乱摸。风冽脸色愈来愈青,也有些发红,他踉跄退开一步,几乎就要夺路而逃,太太太有杀伤力了!他无福消受,反是浑身恶寒,而一眼望去,銮铃已笑嘻嘻拉着竹上楼去了,那容容从楼梯上迎下来。
他愈发着急,实在不行,要动武了。
却是那一身花艳而不媚俗的林染衣本来跟在容容身后的,一眼瞧见这么一大群颜色缠绕在风冽周围,也不知为何,心头一阵怒火已呼地燃起!她一个飞身,竟直接从二楼上飞下,轻盈地落在大厅。
她愤愤地走上前,几下把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