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慌,她这个样子,让他莫名害怕,他不安。
他什么都不想说,只要她。
只要她在他怀里,只要她在他身边,只要她给他的温暖安定。只要她的笑容和悲伤。他要用她把他填满。
虽然他也不明白何时起,他对她已经是这样的不能自拔。虽然这个世界下雪了,可他想她依然在他身边。
銮铃没有反抗,反而伸手环住他,痴痴地回吻。直到李墨兮放开她的唇齿,吻滚烫的落在她脖子上,她软软靠在他怀里,闭紧了眼。
李墨兮的手探进銮铃的衣服里,滚烫地游走抚摸,另一只手摸索着去解銮铃的衣带。
銮铃这才清醒了些,紧急地按住李墨兮往下滑的手,她艰难道:“别,不要。”
李墨兮不答,仍是强势地吻着她,手却被銮铃按住不能动,他干脆抽出手把銮铃压倒在床上,吻密不透风飞落。銮铃却愈发清醒,低唤出声:“我身子不舒服。”
李墨兮这才顿了顿,抬起有些迷蒙的双眼,哑声问:“所以你叫了诸葛青玉来?”
不等銮铃答话,李墨兮又追问:“萧究竟向你说了什么?!”
銮铃倦倦地别开眼,轻轻道:“抱着我,咱们安稳地睡一个晚上,好不好?”
……
“到底她对你说了什么?”李墨兮沉默了半响,才低声问。虽然銮铃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似是都没了,可他知道,她根本没睡。
“我会生孩子吗?”銮铃忽而仰起脸,直直问他。
李墨兮被銮铃的目光看得一怔,下一刻,他轻斥道:“胡说什么!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那日在温泉宫,父亲到底向你说了什么?”銮铃定定望着李墨兮,紧紧追问。李墨兮被她逼得呼吸一滞,身子也发僵,顿了片刻,才凝眉道:“父亲只是说,你曾有过孩子,后来又失去了。”
“只是这些?”
“……嗯。”李墨兮草草应了句,便合上眼,低低道:“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是吗?”銮铃扯出一个笑:“可是,诸葛先生说,我能活过来本就是悖天逆命的事,已属不易,而身体受到重创,虽然近日都在调养,孩子却是不能再生了。”
李墨兮没有说话,然,唇角抿得极紧。
环在銮铃腰上的手臂也绷紧,紧到发硬,勒得銮铃几乎喘不过气,咯得她身上的皮肉都发疼。
静了半响,銮铃又低低道:“不要怪诸葛先生把这事儿告诉我,是我逼他的。而且,你也不能老瞒着我,别忘了你还瞒着皇帝呢,得提早想想办法了。”
一夜再无话,只听得窗外的落雪声,扑扑的闷哼,像是没有止境似的。夜半,不知可是院子里哪株树的枝桠被雪压断了,“咔嗤”一声,坠落在地。
李墨兮一直都醒着,听那扑扑的雪声,听夜色里寂寞而微小的声响,直到麻木。约莫是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可他不知为何,又蓦然惊醒,而怀里空荡荡的,余温尚存,他登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