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莲台?”銮铃一怔,“不是只能容一人一只脚的柱子?”
“哪里是柱子?十八郎说,父皇曾命三十人在上面歌舞,三十人在一侧奏乐,景象宏大,十分热闹呢。”王儿说着,又看一眼銮铃,好奇地出声:“铃儿,你为何这样惊讶?咦?为何脸红了?”
“啊……我……”銮铃说不出口,她秀眉挑了挑。却是王儿向銮铃身后一看,忽而美美一笑,压低了声音:“铃儿,我看这都夏王对你态度大变,你也会幸福的。”
说罢,不等銮铃回神,已快步向刚刚来到菊花台的李墨兮走去。
原是王儿陪着銮铃出来走走,李墨兮留在寿王身边陪着的,当下见李墨兮离开,王儿就着急地要回去陪寿王了。李墨兮与王儿打过招呼,见銮铃杵在那儿发怔,好奇地走近:“怎么了?”
“你”銮铃抬眸盯着他,终于只低头从他身边溜过去,闷闷道:“你很会骗人啊。”
李墨兮先是一怔,下一刻眸光掠过太息池水面,才恍然大悟。他哧地一笑,快步赶上銮铃,拉住她的手,微笑道:“知错了,向王妃请罪。”
“……”銮铃愈发无语,这人太狡猾了,那晚竟还能做出摇摇晃晃的样子来,让她信以为真。
“去坐秋千?”李墨兮愈发姿态谦和,忙赔礼道歉。
李墨兮没有告诉銮铃这秋千是他曾经为她做的,也没有告诉銮铃他曾经推着她在这秋千上留下了多少欢声笑语。过去的事,他不想提及,也不愿想起。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她已忘了,而他现在想的,只是和她重新开始。
那秋千致得很,此刻虽然没了花朵缠绕,上面却绑了一块鹅黄软绸缎的棉垫子,坐上去肯定不会冷。
銮铃喜欢秋千,登时开怀。
然,没等她坐上去,李墨兮已抢先一步在那秋千上坐下了。銮铃脸上笑容一僵,她指了指那秋千,难以置信道:“王爷不会让銮铃推王爷吧?”
李墨兮朝她招了招手:“一起坐。”
銮铃质疑地看了那秋千一眼,李墨兮自然不胖,只是那秋千很是巧,一个人坐,地方宽裕绰绰有余。但俩人坐,却是拥挤了。这秋千设计者的理念,该是让人独坐的。
銮铃兀自疑惑,李墨兮已伸手一拉,让銮铃坐在他怀里。銮铃忙要站起身,他已把她拥紧。
光天化日的。銮铃不安地挣扎,脸却不自然的红了。他这两日变化太大,她有些惊讶,也更是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恍然一梦,一觉醒来,化为乌有。
李墨兮唇角轻勾,伺机在銮铃颊上亲了一口,觑着銮铃的脸红透,才露出一抹笑。他凝神望了她片刻,才静静道:“陪我坐会儿,咱们坐会儿。”
李墨兮的话语里有不经意的疲倦,他望着仿佛遥远的太息池,很久没有说话。许久,扯出一个笑容:“李瑁也要走了……真不知还有什么。”
无尽的落寞。銮铃忍不住开口:“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不能走。”李墨兮忽而低头,把脸埋在銮铃颈间。他又重复了一句:“我不能走。”
他说话时,气息吐在銮铃肩上,銮铃觉得痒,又觉得紧张。然而銮铃一动不动,这个不能走的理由,是他想要天下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