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太子爷久等了,銮铃恭送太子妃。”銮铃低身行礼。薛氏也不再多话,转身离开,宫女们也忙跟着。却是薛氏走了几步,陡然回眸一笑:“我叫薛恬,虚长你不少,下次见面叫我薛姐姐吧。”
薛恬这话自然是无顾太子和李墨兮之间形势与辈分,只说她和銮铃感情的,候在门外的太子未必听不到,屋内的李墨兮未必听不到,然而两人神色寻常,就像薛恬说了句再寻常不过的话一样。銮铃面上笑容一灿,清声道:“姐姐有令,妹妹安敢不从。”
闻香水榭中太子府的人一少,便些许冷清,光影昏落,銮铃瞧见李墨兮身上衣衫也有些湿,想来刚刚打马球出了不少汗,不由向竹道:“去看看木是不是备热水了?”
竹一离开,其他丫头便只是在远处,銮铃才道:“太子妃是突然来的,也是突然说这些话的,我并不知道……对你可有影响?”
李墨兮似是有些累了,在銮铃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又端起桌上銮铃喝过的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淡淡道:“来的路上太子也说太子妃很喜欢你。你们俩的事与太子和我之间无关。”
这两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是两个男人对两个女人的纵容与承诺,太子对薛恬应该源自怜爱与疼惜。銮铃想,李墨兮是个好人,竟可以在无爱的情况下对她做出这样的纵容与承诺。
吃晚饭的时候銮铃还是有些恍惚,沉浸在对太子的难以置信中,对薛恬的艳羡中。不知不觉就只往嘴里扒米饭,一桌子佳肴美味都忘记动筷子。所以说女人变坏离不开男人,女人保持美好更离不开男人。想来想去,女人离不开男人,这结论怎么这么悲哀?
銮铃无力挣扎地叹口气,李墨兮忽而打破沉默,面上神情如无波平湖。他问:“你很喜欢孩子?”
銮铃不解地看向李墨兮,茫然点头,点完之后,才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喜欢抱在怀里可以玩儿的孩子,觉得他们傻乎乎的,长大了孩子不听话就不好玩儿了,所以,所以……我也不是很喜欢孩子……”
她没有别的意思,更没有勉强他和她生一个孩子的意思。
李墨兮见她这样语无伦次,唇角轻抿,也没有多言。
倒是一旁的竹直言快语,不满道:“小姐总说这些不中听的话,孩子是用来玩的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脑子有问题呢。”
銮铃一脸尴尬,把吃光米饭的空碗塞到竹手中:“帮我再盛一碗,今天心情好,多吃一碗。”竹愈发没好气:“多吃一碗,肚子是大了,可也生不出孩子!”
“……”銮铃瞪着竹,这小丫头这张小嘴现在可真真了得!尤其是那次竹也算是“教训过”李墨兮之后,李墨兮对她没有处罚没有责骂,竹这几天见了李墨兮更没好脸色,横眉冷对,跟个毛刺儿似的。没想到今天对她也这样了,真是反了反了!
不过,李墨兮近日很是反常,脾气好得不像他了,銮铃总有些忐忑。
花开刹那的绚烂与凋零的残酷。
洗澡的时候,竹见銮铃在她自己胳膊上左捏捏右捏捏的,一会儿凝眉,一会儿愤愤,又一会儿对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