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留给风冽了,让他们俩单独待会儿。”銮铃把茶杯放下,忽又若有所指地看向李墨兮,风冽好歹是他的属下,却不知他有没有什么铁血规定,比如说他的属下不可以谈恋爱,或者不可以和某人的丫头谈恋爱……
却是李墨兮瞧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并没有什么事,便又埋头翻着琴谱,翻了几页,才道:“你是不是乱点鸳鸯?”
风冽和竹,他们之间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不知道么?风冽一直在包庇她。
也许,从风冽第一次在温泉宫见到她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风冽藏得深,他竟一直都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銮铃到被李墨兮问得一怔,她随即认真道:“他们俩难道不是很般配很合适吗?”
“……”李墨兮瞧见她认真的笑容,一时欲言又止,便又低头翻琴谱,翻着翻着,神色便有些复杂,他犹豫片刻,终是把琴谱合上看向銮铃。
銮铃亦不解地望向他。
李墨兮像是要说什么,张口欲出,却忽而道:“木,打些热水来。”
木打了热水来,是要帮銮铃洗脚。
李墨兮上次纡尊降贵帮她上药,已经是破天荒了,銮铃自然不敢希冀第二次。这两天两人相处也轻松友好,没有之前平行线似的相对漠然,也没有夫妻爱侣之间的亲密无间,倒像是很熟悉的朋友。
銮铃已然满足。能和他做伴,看他眼中没有孤寂,她已然满足。只是,她生为一个现代人,到目前只能接受竹服侍她,木要帮她脱鞋,她忙道:“我自己来。”
木并没有她妹妹木生得美。
那木一双眼睛生得极美,笑起来仿佛含着水波,又仿佛含着妩媚,煞是娇美,也怪不得李墨兮会封她做了个夫人。这木为人疏冷,和风冽一样,身上总带着李墨兮给人的气息,真不愧是他身边的人。
因而銮铃每每见到这木,心中都有几分畏惧。
当下木见銮铃自己弯腰脱鞋,眼中虽然诧异,却也只默然退在一旁。銮铃脱了鞋,正要脱袜子,木又道:“奴婢伺候王妃吧。”
銮铃忙又要拒绝,淡淡在一旁看着局势的李墨兮已淡淡道:“你先下去。”
木默不作声退出去,李墨兮已下床来,在銮铃脚边蹲下,寻常道:“不习惯她服侍,让我来吧。”
銮铃惊了一跳,忙把脚缩回来,皱眉道:“王爷还是一边坐着,我自己会洗脚。”
李墨兮不语,仍是如上次般,抓住她的脚并不松手。
銮铃只能由着他。她从来都只能由着他。只是她不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了,总让她有一种找不到方向的茫然欣喜。仿佛站在悬崖边上,崖下的风景好似很美,不停地诱着她跳下去。可她明明知道,跳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她悲剧地感受到了,她又犯傻了,因为她控制不了,还是想纵身跳下去拥抱,哪怕是冷风剑雨。
宫灯在李墨兮侧脸上投下温暖的光,他神情柔软而认真,他的面容俊美迫人。銮铃望着他怦然心动,那个流楚相貌再好,又如何及得上他半分?
她想起竹提到风冽时的神情。
衣袖轻绾,李墨兮见銮铃的脚不乱动了,就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一手把那月白宫锦的细袜脱下来。銮铃左脚上没有伤,她白嫩的小脚在他白皙的手中像是巧的白玉,李墨兮看得眼神微微一怔,都说女孩子的脚最珍贵,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