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阿竹是个男孩儿,还苦闷了一段日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个男孩儿却为何又会喜欢一个男孩儿,后来太白告诉他你们都是女子,他才心花怒放,做了这个小鸟,总想找个机会送给阿竹。”
“原来你们都看出来了……”把戏被人看穿,銮铃心里总有些闷闷。
李珩眼见着阿汀和竹在那儿纠缠不清,才道:“咱们往那边走走。”
离得花满楼远了,声色也就寂静了,街道阔敞,古老端正,然而没有路灯,只有秋日月华些许冷清。
李珩只默然走着,也不说话。銮铃心情烦躁,她怎么也料不到她还会和长这样一张脸的人在一起散步。
她没话找话道:“李白这一走,松风苑怎么办?王爷就住在那里?”
李珩道:“太白本就是偶来长安才住在松风苑。松风苑是我在长安的宅子我远在江南,虽不常过来,但总要有一个地方落脚,便置了这院子,来长安时便住着。”
“你的院子?!”銮铃惊讶,然而她又察觉她太过惊讶了,讪讪道:“你是皇帝的儿子,长安还没你住的地方?”
李珩淡淡一笑,仰头望月,神色间些许落寞:“皇子又怎么样?沦落时,比寻常人都不如……长安虽大,到底也是别人的地方。”
“那你什么时候走?”銮铃话一出口,倒有几分赶他的意思,她忙道:“我是说……是说,呵呵,长安虽大,虽然是皇城,肯定没有你江南物美景美,是一种享受。”
李珩目含微笑望着她,也不介意她的话,只是道:“也快了。”
“那……祝你一路顺风。”銮铃不喜欢被他看着,也不喜欢看他,她垂下头往前走,却不妨手上一紧。
温润而熟悉的触觉。
她整个人僵呆在那里,回不过神,深深地回不过神。她只觉得眼前的月色在刹那间化开,洁白如霜如水一大片,她说不出的感觉。
她只知道是这个煦王爷拉住了她的手。
她恍惚间也能想起这煦王一双修韧有度的手,其实和李暖还是很像的。
“江南确实物美景美,所以我此次来长安,本想带你一起回去。”李珩仍是望着她,眸光却有些深邃了,他又道:“我听说了你和都夏王之间的事,然,只要你愿意,我还是想带你回江南。”
銮铃诧异地回不过神,一时难以分辨对她说话的到底是这绝色出尘的煦王,还是温润如玉的李暖了。
她震震回头,一眼看进煦王认真的眸光里,身子一颤,涩声道:“你说什么?”
“只要你愿意离开李墨兮,我带你走。”李珩这一刻仿佛又不是那个好脾气的煦王了,周身都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坚定仿佛不能被任何撼动。
銮铃终于被他这句话惊回神,终于清醒,她面前这个是江南王,是李墨兮的王叔,根本不是李暖。
銮铃用力一挣,把手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