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柔儿说,老爷看到你那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变。”宋琬转而望着林音初,眼眸深邃而苦涩,她重重端起桌上的茶碗,仰头一饮而尽。
把茶喝完,宋琬似是再也不愿见到林音初一般,命人把药材捧给林音初,起身道:“时候不早了,铃儿怕是也醒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明白宋琬心中的痛苦,林音初便也能理解宋琬突然而至的冷淡,更无心解释什么,林音初起身告退,刚走了六七步左右,却听身后宋琬喃喃了句:“别怪我心狠。”
她因练过功夫,所以耳力极佳,隔着这样的距离仍听得到宋琬的喃喃自语。听到宋琬的话,林音初心中虽然诧异,脚下却未停,又走了两三步,宋琬又惊诧地说了声:“不可能!”她终于忍不住回头,就见宋琬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有几分惨白地狰狞。
宋琬起身追下亭子,刚走完第七步,却像是陡然被攫住了心神一样,眼珠子朝天一翻,整个人僵直地就仰躺在地。林音初拿在手里的药掉落,她忙跑过去,却见宋琬嘴角一丝黑血,刹那间已没了气。
冰天雪地。
“不是你?一家子都是正正经经的,只有你从教坊里来的,可能接触那些歪门邪术,你还有什么话说?!”萧嵩坐在高处,冰冷地斥责。林音初跪在堂下,身上早已麻木,她坚定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是琬姐姐自己倒下的。”
萧嵩一旁坐着的贺氏,她怀中抱着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萧,也不停抹着泪。抹泪地间歇,她冷冷道:“亭中只有你和琬儿,难道琬儿会自己给自己下毒?!”
“母亲执意认为是我下毒要害姐姐,试问我这样害了姐姐,对我有何好处?”林音初坦然而直接地迎上贺氏的目光,反击道。
贺氏被她的眼神看得一阵惊怒,萧嵩已低喝一声:“大胆!在这家里还有没有规矩!容得你这样对长辈讲话?!”
“我害了晴柔妹妹的孩子,对我又有何好处?难道我真的就不要铃儿的性命了么?!”林音初全不理会萧嵩的愤怒,坚定又道。萧嵩一拍桌子:“反了!”
这一吼,吓得缩在贺氏怀中的萧都停止了哭声。林音初却仍是面不改色,平静道:“父亲母亲说什么都好,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问心无愧!”
“来人,命华儿即刻赶回来,休书备好!”萧嵩气得长胡子不住发抖,寒声喝道。林音初仍是直直跪在那里,面上没有一丝变化。
萧嵩手边纸笔刚刚备好,殿外急匆匆脚步声,萧华已快步走进来,大冬天里,他却满身是汗。见只有他一人,贺氏忙问:“柔儿呢?!”
“儿子骑马回来的,她一会儿就到。”萧华说话间,已来到林音初身边,和她齐齐跪下,跪在萧嵩和贺氏面前。林音初波澜不惊的眼中终于微微动容,他虽然日日来,可她避而不见,转眼又一个月了,一个月不曾见过他。然而,她终是忍住,没有看他一眼。
再深的感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