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林音初要自己照顾萧銮铃,她院子里也方便些,萧华并未多想,一路又跑了过去。
院子里果然满是喜极而泣的声音,萧华此时才察觉他有些脚软了,一见到林音初有了笑容的脸,便也不顾满院子的仆妇小厮,伸手用力把她拉到怀里,抱紧。他长长舒口气,神色略略一松:“谢天谢地。”
屋里萧銮铃换了身衣裳,仍在昏睡,但脸上略有些血色,再不是那么寂静无声的了。萧华带来的名医赶进来施救,从正午到星辰渐起,整整一个下午,才算是保住了萧銮铃的命。
然而萧銮铃究竟何时会醒,甚至会不会真的醒过来,或者醒来后会不会和之前一样,所有人都不能保证。萧华和林音初却仍是满足的,萧銮铃是他们失而复得的珍宝,不论等多久,不论最终等来的是什么,他们都不会放弃。
所幸,萧嵩并没有再插手阻拦。
忙碌了一天,心情由悲痛到惊喜的大起大落,林音初终于疲倦地在萧銮铃床边坐下,萧华摆手命丫头们下去,也走过来,温声道:“别再看了,指不定你一觉醒来,铃儿也就醒了。”
“铃儿这一醒,我是再不会松手了。”林音初定定道。萧华轻轻握住她的手,一笑道:“我也是。”林音初不动声色把她的手抽回,也笑了一笑:“子琦……去我房里吧。”
萧华刚把门合上,林音初已从身后把他抱住,他含笑握住她的手,笑容却有几分怅然,轻轻问:“昨晚害怕了么?”他回转身,凝神望着她,微笑道:“我答应过你,其实你不必害怕的。”
林音初不语,只静静望着他。目光深深的,像是饱含了一世情怀,却又仿佛没有不同。在他的记忆里,从一进了萧府,林音初望着他的眼神,就总是幽深而矜持的,并不会真正地自由快乐。
“我要你亲亲我。”林音初察觉萧华的探究,忽而俏皮地一笑,眼眸晶亮。
萧华呆住,多少年了,萧府像一座巨大的牢笼缚住了林音初的羽翼,她再也没有轻松快乐地笑过。进退得宜知礼,她仿佛最真正的大家闺秀,仿佛最真正的贵妇。他知道她这样都是为他,她正是为了他才一头扎进了这深宅大院。
“初儿,你”他话音未落,林音初已环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双唇,让他发不出声。挣脱束缚的林音初,是他渴望,是他迷恋的。
祀乐坊的初见,那惊世骇俗的第一眼。
如最本色最快活的林中白鸟,和他这个从小诗书礼易长大的书生完全不同。
然而,林音初这样的恢复,毫无征兆,毫无由头,却让他心里隐约不安。像小时候忍不住偷吃了第二日的点心,总是想到明天就要饿肚子。
缱绻一晚。
林音初要起身服侍他穿衣,他柔声道:“你再睡会儿吧,也累坏了。”林音初略一迟疑,最终笑着缩回被窝里,只歪着脸一刻不停地望着他。他拾好了,恋恋不舍地在床边坐下,这样懒洋洋的不恭顺慈孝的林音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