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装了什么?”见銮铃供认不讳,李墨兮脸色愈冷,再问。看出他神色间压抑的怒火,銮铃愈发不解,正要发问,李墨兮已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脖子,低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一而再的做出这种事!”
銮铃踉跄一步打翻了手边茶盏,哐啷一声,破碎了。
竹忙上前扯李墨兮,被李墨兮恨恨踢开,只能伏在地上喘着粗气。李墨兮逼视着銮铃,手上愈发用力,冷冷道:“你让我怎么不恨你?你让我怎么不讨厌你?她是你姐姐,你都做得出这种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銮铃呼吸不了,只觉得似是又回到大婚那夜,他掐住她毫不留情地想她死。原来经过了这么久,他们之间一点都没变,一点都没变。
“不明白?”李墨兮一把把銮铃掼在地上,銮铃重重摔倒,手腕刺入地上茶碗的碎片,流出血来。
李墨兮漠然道:“你手段是高超,可以弄到宫廷秘技,本来是可以无声无息让我误以为是我自己对爱不自禁。可你知不知道我心里一直很坚持,在能给她一个名分之前,不会做出逾越规矩的事,你倒好……你倒很好,你让我给她一个什么名分?!”
銮铃只是看着她被割破的手腕,心被挖烂了一般,看着那红色的血,李墨兮指责的话像风一样在耳边盘旋,呼啸一声飘远,又呼啸一声飞到耳边。
“你让我给她什么名分?做侧妃么?!”李墨兮声音肃冷:“或者你要把你王妃的位子让出来给她?!”竹听了,忍不住喊出一句:“王爷,你实在太让人伤心了!”
“这位子本就是姐姐的。”銮铃终于回过神,勉强撑着坐起身,悠悠说了句。竹瞧见銮铃雪白的脸色,又见銮铃衣裳上全是血,吓得尖叫一声扑过来,颤声道:“小姐怎么这么多血!”
李墨兮才看清銮铃腕上刺入的锋利白瓷,闪着锐冷的光,竟是伤到了手腕大脉。銮铃却是淡淡看向李墨兮,眼神寂静的:“既然王爷说了,銮铃遵命,这位子本就是姐姐的,銮铃从未想过霸占……只是,走之前也要把话说清楚,銮铃对自己做过的事……问心无愧。”
她勉强说完,再撑不住便软倒在竹怀里,昏了过去。
李墨兮手里拿着那西域金瓶翻来覆去地看,疏影殿内诸葛青玉正在查看銮铃的伤势。他盛怒之下,并没有注意到她伤的竟这样严重。他也没想到她还是这样倔强,那么重的伤都不肯说出来。只是,他和她之间纠葛的东西实在太多,他从来都没办法心平气和面对她。
“小姐,您别担心了,铃小姐没事的。”琴画见萧坐在那里心神不宁,不由劝慰。萧微垂了头,担忧道:“都怪我,都怪我不好,铃儿都是为了我……”
李墨兮正从外面进来,听到萧的话,出声道:“此事与你无关,是我不好……”萧瞧见他,忙站起身,请求道:“墨兮,铃儿醒来后,你不要再”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若果真不是她,我会还她一个公道,你放心。”李墨兮微笑着,又看向琴画,道:“扶你家姑娘回房休息,也担忧了一天。”听了李墨兮的话,萧勉强点一点头,由琴画搀扶着向左殿走,又忍不住回头,轻道:“墨兮,我没事……你不用为难,我谁也不怪,千万不要再伤害到铃儿。”
李墨兮绷紧一天的心弦为她这一句话而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