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释放了平日的淡然得体,像个幽怨妩媚的小女人。她暖暖的呼吸喷在风冽肩上,虽然隔着几层衣服,风冽的身子仍是一僵,他不敢低头看她,只是向竹道:“你来撑伞。”
竹眼陡然红了,慌忙从箱柜上拿起伞,率先跳下车,看见风冽怀中昏睡不醒的銮铃,哽咽着怨怪了句:“真是的,好端端又学那琴做什么,心神的,琵琶不是很好听么!”
竹和銮铃说话向来没大没小,风冽早习以为常,只是,他仍是淡淡反问:“你不知道她为何学琴?”竹没有说话,眼中一烫,泪就落下来。
刚走到惊鸿殿外,銮铃却是猛然惊觉,登时醒了,睁眼发现竟是在风冽怀里,忙挣扎要下来。风冽见她醒了,就慢慢松手。
脚步还是有些虚软,脑子里也嗡嗡地像是千万只蜜蜂在乱叫。銮铃揉着头,吹了半响冷风,才清醒了些,见竹哭了,忙问:“儿,你怎么了?”
竹抽搭搭的,抹泪道:“小姐,你病了。”
“哪儿那么容易病……不过是睡得迷糊。”銮铃微笑着安慰。风冽不动声色望着她,俨然又成了平日的都夏王妃。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休息。”銮铃拉过竹,和她一起往疏影殿走,风冽不做声为她们撑伞。
刚刚走进院子,李墨兮带了几个侍从迎面过来,正要离开。夜风清雨里,李墨兮的神色淡而倦,眼眸深处却还有几分未退去的温柔温暖。他一眼瞧见銮铃,眼神在她身上一顿,又无情绪地看向风冽。风冽微垂着眼避开。
銮铃此时才发现她身上披了风冽的衣服,却也没有在意,外面风凉,风冽让她披他的衣服也只是正常。她停下脚步,向李墨兮缓缓施礼:“王爷。”李墨兮略一点头,没有多言地和侍从快步离开。
擦肩而过的一瞬,风雨零乱斜飞,銮铃唇角却有了微微的笑,极淡极淡,却是真的笑了。她和他是真正的契约关系。
不远处的疏影殿灯火通明,恍若白昼,人影来往,像是人手多了不少。銮铃笑意愈深,疏影殿还是头一次这样热闹。
天光乍好,晴得逼人眼。
銮铃命人把惊鸿殿拾了,才又去看萧。她昨夜去看萧的时候,萧已睡了,脸颊红红的,睡着的嘴角都有笑意。她不禁想起李墨兮离去时眼中那一抹罕见的温柔温暖。
一切的情绪源于她,不过还是因为他喜欢。
试问天下,又有谁能勉强李墨兮做他不喜欢的事呢?
萧坐在窗下的榻上,正低头绣花,一眼瞧见銮铃,温柔地笑了:“铃儿,你来了?昨晚去哪儿了?”
萧当下住在疏影殿的左面配殿,銮铃住在右面。左面配殿原本有书房之用,并不大,所以屋子里七八个丫头花团簇拥一般的一站,虽然没啥声音,銮铃还是觉得满满的,有些狭小。
也许,她微笑,是她习惯了空荡荡。
“姐姐怎么下床了?”銮铃见萧强撑着要站起身,快步上前拉住萧一起在榻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