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见没赏赐,却也不好再走,就不情不愿地过来。这两日銮铃也不出这疏影殿,头发就随意散着,时常也不传唤她们做事。当下舞月把銮铃的发髻拆了,一头乌发柔软倾泻,她还是暗暗羡慕一下,才翻转着梳子,边问:“王妃要出门么?”
“可是大意了,今日是出嫁第三天,可是回门的日子。”銮铃从铜镜里打量舞月的神色,微微笑道。舞月梳头很有一手,很快就挽出一个宜春高髻,重又把那支碧玉玲珑簪斜斜插上,又拣几星乳白珍珠璎珞嵌在乌碧亮泽的云髻边。
听了銮铃的话,舞月嘴角一撇,带着几分不屑欲言又止。銮铃一笑:“我这两日没出门,外面可是有什么消息?”
舞月将一对红宝石耳坠子替銮铃戴上,望着镜中的銮铃,眼神轻轻怜悯了一下,才道:“这两日王爷连纳了三房侍妾,王妃遣散的那些侍婢被王爷随手指给了这三位如夫人……王爷昨夜还把夫人留在他的玄殿……”
舞月言尽于此。銮铃自是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她不得都夏王喜爱,回门是痴心妄想,自然那话里还有几分对那些如夫人的艳羡。銮铃自铜镜里看去,舞月长得姿容俏丽,人又灵巧,心思也高,恐怕不是那种甘于做丫头的。
“替我更衣吧。”銮铃也不辩解,从梳妆台前站起身。有舞月服侍,果然速率提高很多,繁复的衣裳也很快穿好。
銮铃扬一扬衣袖,缓步来到铜镜前,镜中女子眉目清雅,腰肢细软,行动若轻柳扶风,衣裳既潇洒清爽,而又不失华丽尊贵,穿这样一身回萧家,不张扬,却也不让人小瞧了去。
一出这个殿门,不管外面是怎么样的闲言碎语,怎么样的冷嘲热讽,她都必须挺直了脊背,淡淡逢迎。这是她人生的路,她必须不能逃避地走下去。
“奴婢见过王妃。”随着一个恭敬的声音,殿内飘忽的光骤然安定,銮铃回头,却见一个侍女俏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躬身行礼。这丫头对她虽然恭敬,銮铃还是看出她气势间的迫人和高傲,该是李墨兮身边的人,她微一笑,和声问:“怎么了?”
那侍女见銮铃已拾好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很快便道:“王爷在澄心亭内候着,王妃若拾好了,请动身吧。”
舞月却是吃了一惊:“木姐姐,去哪儿?”
那叫木的侍女淡淡看一眼舞月,神色微冷,低斥句:“回门的大事,难道还要一一吩咐么?”
舞月颤了颤,忙地垂下头再不敢说话。銮铃倒于心不忍,向舞月温声道:“去把琴画琴书叫来,我带她们一起回去。”
“是。”舞月此次跑得很主动。
琴画和琴书原本就是萧贴身的侍婢,銮铃虽把她们带来,也不过是为了应付场面,并不曾真正使唤,现在戏做完了,趁着这次回萧家,正好把她们也送回去。
出了惊鸿苑,澄心池上凉爽的风扑面,扬起銮铃一身广袖飘飘,淡雅如仙,而澄心池边上,映着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