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和萧华二人。
静静的,只听到花瓣落在地上柔腻而低哀的扑簌声。琵琶不知何时也停了,却也没人出声打破这片宁谧。直到萧华走近林音初两步开外,便站住再不肯往前。
“你还是不说么?”萧华问。銮铃原本屏息凝神看着窗外二人的,原来是那样美丽而和谐的画面,也是她记忆里她在古代这对父母的第一次见面,所以她分外重视,可萧华的话让她隐隐觉得不妙。
果然,林音初微垂了眼眸,冷淡道:“无话可说。”
銮铃深吸口气,就见萧华望着林音初的眼眸陡然一深,最终一句话没说,大步往外走了。步子大而用力,溅起一路未扫的落花纷纷,走得仿佛很决绝,却又仿佛一丝牵扯,如丝透明,看不见,却是确实牵扯着。而林音初眉头一皱又一皱,没有回头去看他,最后仰起脸深深望着暗蓝的天幕,再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睛。
随着林音初的视线,銮铃才发现不知何时天已黑了,院子里的人已悄然点上了灯。萧好不容易回过神,没有留下来吃晚饭,只说明天再来拿谱子,就匆匆走了。銮铃无心理会,只是命下人摆好饭,才笑着去拉一直坐在院子里的林音初。
在院子里坐了太久,林音初的手冰凉,被銮铃一拉,才惊回神,一双眼眸望着銮铃却是笑盈盈而温暖的,只是随意道:“下午那曲子很好听,改日也教教母亲吧。”
吃了晚饭,竹正在为銮铃铺床,銮铃倚在窗下的胡榻上发呆,忽而开口:“儿,你说怎么总有那么傻的女人?”竹怔了怔,才笑出一句:“小姐又魔怔什么呢。”
銮铃却是转身一本正经望着竹:“儿,父亲和母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醒来这两年,从没见父亲进过这院子?”不等竹说话,又问:“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又是为什么闹僵的?”
竹听问,忙地垂头避开銮铃的注视,含糊道:“好像两年前吧,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还小,什么也不知晓。”
“……难道是因为我?”銮铃听说,敏感地从胡榻上坐直了身子,一头长发瀑布一样倾泻下来,与皎洁月光淡淡辉映,脸色也是皎洁如月。
来到古代,她很多生活习惯都被迫改变,可只有一条硬生生保持下来,就是每天沐浴芬芳,每隔一天洗洗头发,她喜欢这种清爽的,广袖舒畅,衣袂飘飘的感觉。
“不,不是,当然不是因为小姐!”听銮铃往自己头上扯,竹连忙否定,不小心带出一句含有内幕的:“是因为先夫人!”
“先夫人?姐姐的母亲?”銮铃乘胜追击。
“……嗯。”竹见话已出口,就勉为其难地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说完见月已很高,銮铃却倚在胡榻上不作声地想事情,有些慌了,哀求道:“小姐,你快睡吧,时候不早了。夫人不想你知道这些事,若她知道是竹告诉你的,一定会把竹赶走的,一定不许竹再留在你身边了。”
銮铃也不为难竹,便随着竹的搀扶往床边走去,她往床上一坐,想不明白地看向竹:“那你说,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什么姐姐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这……竹不知道,想来大小姐……喜欢小姐,人也很好吧。”竹低声说着,却是深深埋头,不敢看銮铃的眼睛。銮铃也不再问,却是笑了句:“瞧你吓得,我不会让母亲有所察觉的。”
竹眉头皱了皱,帮銮铃放下床帐,忽而郑重承诺:“小姐,竹会好好保护你的。”竹显然隐瞒了真相,话中有话,銮铃望着竹,片刻,笑出来:“就你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还保护我?逃跑的时候顾得了你自己,不拖我后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