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铃轻叹一声,“知道了就好,以后不要让我再担心。”竹乖巧地点头,銮铃抬手去解她的衣裳,竹忙把手捂在胸口,窘道:“小姐,你做什么!”
銮铃瞟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现在没心情做坏事,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竹连忙摆手,“不不用,太医看过了,说不碍事的。”銮铃嗤笑一声:“太医都是男子,你会让他们帮你看?!”
竹一噎,慢慢松了手,任由銮铃小心翼翼把她的衣裳解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銮铃也不顾其他,把灯凑近来看,只见白细的肌肤上,胸口的地方青紫了一大片。銮铃心一沉,这伤处接近心肺,还是要真正找个大夫看看才行。
见銮铃神色忧虑,竹连忙掩上衣襟,宽慰道:“不碍事,休息几日就好了,小姐莫担心。”銮铃勉强应了,把灯放回桌上,以她现在的处境,怕是连个好大夫都没本事请来。
找谁呢?萧家的人她不愿太多接触。武惠妃?她立刻排除了,她今日一出场,所有人都诧异,只有武惠妃一人笑容不变,想来这样的情形武惠妃心中早有预料。
可武惠妃明明知道李墨兮恨她,明明知道她出现只会把事情搅黄,那武惠妃还是让她来了,面子上还做出一副疼爱的样子呵,武惠妃绝不是因为疼爱她,一定是利用她,虽然她现在还不明白武惠妃利用了她什么,可武惠妃能在后宫混到现在一枝独秀,手腕一定够硬够狠,一定不是寻常女子。
正踌躇不能解,安静地院子里突然灯火明亮,脚步声杂乱,像是有不少人进来。很快有人敲门。銮铃替竹把床幔拉好,才走过去开门。门外的人一见到她,焦急的神情轻松起来:“铃儿,你在这儿就好!”
銮铃被仿佛从天而降的美人说的一怔,随即看到王儿身边还有寿王,连忙躬身行礼:“銮铃见过王爷,王妃!”见她这样,王儿嘴角一撇,不高兴了:“怎么这样见外,十八郎又不是外人。”
这话让銮铃心头一动,虽然仅仅相处了一天,可这王儿对她像是极喜欢的,萧家的人依靠不到,竹的伤势就只能请她帮忙了。想着,銮铃忙把他们夫妻二人请进来,只是不知道寿王对她有没有偏见,毕竟萧銮铃在这个大唐的贵族圈里像是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瞧你脸上的伤!”王儿也听说了大殿上的事,跳完舞却不见了銮铃,怕銮铃出事,就急急忙忙要来看銮铃,不妨寿王见了,也要跟着过来。当下瞧见銮铃脸上的血痕,登时急得从凳子上站起身。
寿王见她坐不住,把她按回凳子上,温声劝道:“你别着急,母亲替她亲自擦了药,没事的。”
闻言,王儿才坐回去,可下一刻又担忧起来:“那药膏好用么?这么美的脸,要是留下疤痕怎么办?”
寿王若有深意地看一眼銮铃,迟疑了些许,才道:“那药是子夜侯留下的,定然有效。”
听提到“子夜侯”,王儿因怕銮铃难过,不由怨怪地看一眼寿王,寿王却是笑着受了,反而柔声道:“銮铃没事的,倒是你紧张了一天,该休息了。”
銮铃没顾得上她脸上的伤,倒是被寿王那一声自然而然的“銮铃”叫的有几分高兴,那语调里虽然没有喜欢,却也没有和他人一样的厌恶。她回头看一眼床上的竹,忽而向王儿和寿王行了个礼,张口道:“不知道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