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放心,姨娘在府内安好。”至少上辈子自己死了,她还没死,所以应该是个长命的。“老人家此番到来,是为了看李姨娘?”
若是如此,六年都没来,又何必今日来了?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因为……因为县太爷看上了我儿,我家中只有一儿一女,若是儿子被抓去当了妾室,我哪里还有孩子传宗接代。”说到这里,老人家双眼通红,眼泪都快要止不住了。
若不是没有办法,哪里会来安国公府给女儿出丑。
“县太爷?哪里的县?”李墨染不解。
“是裴州景安县。”
景安县?裴州下面的一个县。这件事自己出面倒不知妥不妥当,但裴州他却是早就想去了,不只是因为裴州刺史是杨氏的父亲,更是因为去年三位姐姐给的三颗莹白色,如人鱼眼珠子那么大的珠子。
可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娃儿。
“老人家请稍等。”想了一会儿,李墨染又进了门,去的是老国公的院子。
“吕管家。”
“少爷。”吕符已近六十,却因为早年随老国公当兵,看上去身体结实、老当益壮的很。
“吕管家,你挑几个人出来,我要去裴州一趟。顺便备份礼,适合送到裴州刺史府的礼。”
“是。”
因为过春节很多下人都放假了,吕管家就挑出了四个单身的男子,其中一对还是父子,都是在老国公的军营里待过的,虽不说武功有多厉害,但当打手还是不错的。又因为去裴州有些路途,吕符便亲自参与。
于是,一行人定了。
李墨染、元宝、陈子魏、吕符加上四个军兵。一行人都是男的,也方便安排住宿。李墨染、吕符、老人家和元宝上了马车,马车用两匹马拉,因为刚下过雪,路不好走。陈子魏坐在马车外,和马夫一起赶马。其余四人骑马。
李墨染给马夫和陈子魏准备了小暖炉,这一路上赶马,人很容易冻着。马车很大,也很气派,安国公府百年世家,家族又清白,家底自然丰厚。
出门前,吕符给老国公留了信,李墨染给杨氏和安国公也留了信。
从京城到裴州原两天一夜的路程足以,但眼下路难走,三天两夜肯定要。
安国公府的众人从相国寺回来之后,听到李墨染离家的事情,吓了一大跳。老管家看了吕符的信,稍微放心了些,好在吕符跟着。
安国公和张氏去了户部尚书府,自然还没看到信。倒是杨氏看了李墨染的信,不知在想什么。李墨染的信中写的很简单,去裴州玩玩,也备了刺史府的礼,请娘亲放心。
可是一个孩子又是大年初一的,怎么就突然想到去裴州玩了?杨氏叫来李管家问了下,才知道前因后果。
杨氏有些忧心,她不知道李墨染此举的意思。听到那位老人是李姬妾的父亲,又知道老人家家里的事情,李墨染便赶去裴州,莫不是他知道自己是李姬妾生的?
越想,杨氏越担心。这种担心很复杂,就像自己的心口被挖了一块,不管是不是自己亲生,李墨染还是她养了四年的孩子,她心照顾了四年。可眼下,孩子的行为……不,她严禁任何人提起墨染的身世,所以墨染此举,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夫人,少爷年幼又心地善良,您切莫想的太复杂。”宫娘安慰。
“你说的是,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这大冬天的,雪又下的那么厚,他何必给自己添麻烦?”杨氏当真想不通。
“少爷从小开始就有自己的想法。”宫娘自然也想不通,“所幸有吕管家跟着,夫人也不必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