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威望,点了点头:“好吧。刘奔家的身子重,稍稍看顾着,别让人撞了。”
“知道!”田恬白了他一眼,他也是个细心而谨慎的人呐!
“哦,差点忘了,”奚曦临走又回来,“刘奔和薛志良虽说没签契,可时不时地便来帮忙,咱得记着点儿。”
“嗯,这个自然。”田恬道。
“还有当初去摘油桐子,他们两个一人帮我背了一箩筐下来,正好趁这时候,给一些钱。”奚曦道。
“哎,我给忘了。”田恬拍脑,问,“你说,这个月一人给一两银子成不?或者刘奔家多给两钱银子?”
“可以。”奚曦点头,“晚些我打着山鸡什么的,给刘奔家送两只去。”
“好。”田恬点头,刘奔家的大着肚子也是帮他做一些活,两个人在帮着他们,总该比薛志良一个人多给一些的。
果然,田恬就这么说一声,要找两个苦力,立马有汉子自告奉勇过来帮忙了。刘奔家的陪着田恬一家家发福饼发糕,这一次发的比上次动土要多一点,未分家的成家汉子也能得一份,看着家中孩童多的也会适当多给一两个。
发到宁二爷家的时候,田恬拿了三串钱递了过去:“宁二么么,这一个月多亏有您帮忙!”
“哪儿的话!”宁二爷夫郎接过这三百个钱,笑道,“咱也是靠奚家夫郎赚几个钱来花。”每个月能拿三百个钱不说,每日中午做了饭还能在那儿吃,省了一顿口粮。有时正逢奚当家上山打猎,给大伙儿加餐,菜多了还能带一份回去,晚上就不用操心了。这么好的事也是奚家夫郎挑了他才能做得的,再想到跟在奚当家身边的刘奔和薛志良,心里也是隐约感觉到,这怕是自家死去的老汉平日里积下来的善果。
临走时,田恬看着蛋娃的白煮蛋脸忍不住捏两下,真好捏!
“奚家夫郎是个有福之人,定能生个健康可爱的娃娃!”宁二爷夫郎笑道。
“嘤……”田恬捂脸。不就捏了一下脸吗,怎的绕到他生娃娃的事儿上的?他看上去很想生吗?
刘奔家的笑呵呵地看着田恬望过来,也是点了点头:“是啊,别着急,娃娃一定会早早到来的!”
田恬彻底红了脸!刘奔家的和宁二爷家夫郎以为他是脸皮薄,便不再多说。刘奔家的多给了蛋娃两块福饼发糕,才拉着田恬出门。
日子四平八稳地过去,作坊里一点点充盈起来,只待塘子里泡的麦秆出来。三开间旁的棚屋也已布置妥了,阳光很是充足。竹林那边的空地上已种了一大片白杨树,个个一人高,剪去的枝叶隐隐透了新绿,差不多都已成活。
田恬算着时间,差不多满两个月了,麦秆已泡得发了肥,便使人捞出来放入大灶上蒸煮。一次是不能把塘子里的麦秆都取出来煮掉的,只能分批来进行。用来盛放这麦秆的大圆桶里也放了石灰,以使麦秆能更快变烂成浆。这一轮的蒸煮并不能使麦秆彻底变烂,只得将煮上四五个时辰的麦秆取出,放在日头下晒干之后再行第二轮浸泡蒸煮之事。而这时候,第二轮浸泡却是不能再回那塘子里,恰好奚曦多订个大圆桶,便派上了用场。
第二轮的浸泡是用不着两个月的,只消七八日。经过两浸两煮的麦秆开始差不多熟烂,这时候便可以倒入舂臼里捣。这道工具是最枯乏的,不停地在那儿捣,时不时翻动一下,挑着没成浆的部分继续捣,直到全部成了浆。
田恬站在一边,看着捣浆的两个汉子,神色莫名。奚曦站在他旁边不明其义,便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田恬撇了撇嘴,开口问那正在踩杆的汉子:“这位汉子,娶亲了没有?”这位汉子看着像壮年,可这儿的人都普遍老相,田恬还是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