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脑袋跟着王爷混,冲着的是荣华富贵,可不是为了来日被皇帝一一凌迟的。
周择作为鼎力戳动纪连翰反心的人,已经被王爷这幅心性游移的德行,搞的没了脾气。
赵见之倒是悠然自得,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盼望和一溜串儿的妻妾们过几天安生富贵日子。
他轻轻抹了抹胡须,盯着面前棋盘上的卧槽马,手指一挑,稳稳就落在周择眼下。
“将军,周大人。”
赵见之在王爷的幕僚中,算是脾气十分温和。也对,人的脾气和欲望普遍都成正比。
他欲望不多,野心不大,与世事的冲突不多,这脾气自然也难大起来。
赵见之阴阴一笑,一举凶招直抵周择的老窝。
周择明显心不在焉,被赵见之这么一耍,眉毛都要气的瞪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了?这么明显的棋局,也看不出来?”
赵见之“啪啪”的拾起手中的滑石棋子,呵呵笑道,论棋艺他能取胜周择的概率并不大,此次纯属侥幸。
“唉”周择一口接着一口的叹气。
这些年纪连翰对赵见之从来都不会特别亲近,赵见之也明白自己无法完全取得璋王的信任,但……他的内心里,还是蠢蠢欲动,希望能够改善这种这状况。
“叹什么气?”赵见之问。
“王爷,实在是让我……”周择那“失望”二字的词儿从牙缝里蹦不出来,只能李代桃僵再用了一个“唉”
“唉!!!”赵见之见势也顺着他唉了一声。
他现在觉得能好好活着已是大福,这些人实在太折腾了,想要的,太多了。
周择见他那欠揍的神情只想上去给他一记爆栗,不过想想他如今人模狗样的任职吏部,还是忍住了。
“陛下这两日辍朝,为什么?”
赵见之利落的将那些棋子都装进竹盘中,突然冷不丁的问道。
这几日朝中颇有传言,有说是皇帝病了,也有说是后宫出了大事。
皇帝的家事,哪里是周择这样的人能够议论的。只见他撇了赵见之一眼,冷笑:“好奇会害死人,不知道?”
“我从来就没当自己还活着,嘿”赵见之根本不太在乎,周择虽说是个烂脾气,但他们相交多年了,说到信任,还是极有的。
“大概是因为那新宠吧……宫里最近传的厉害……”
周择呷了口茶,神色漠然之中带着几许不得意。
当朝皇帝似乎从来就没有赏识过他,否则,他也不必混迹在王爷的麾下。
“从此君王不早朝啊……不早朝……”当是什么大事儿,原来如此。赵见之哼着小调儿,端起茶盏。
“新鲜吧,都说这慕容钦哲不是凡人,将陛下迷的神魂颠倒。”
周择语带鄙夷,十分不屑。
嗯?
嗯?
赵见之突然一愣,盯着他问:“你说……那人叫什么?”
周择只嫌他嗦,不耐烦的道:“说是叫慕容钦哲,怎么了?”
慕容……?钦哲……?
钦哲……?
这是个在大梁极为少见的名字,因为这是大漠塔尔语中一颗天神之星的发音。
赵见之眼前彷佛突然又看到当初在客栈的那一幕。
面前的男子端着热腾腾的药碗,安静的一口一口喝着汤药。
那药味挥发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宁和又惑人。
赵见之不曾少见美色,但着实,他没有见过比面前之人,更标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