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此珍贵的花种,他却一句话都要赏赐给那慕容钦哲养着,再已不是甚爱花草的元妃。
莫测啊,莫测!
这皇宫之内每个将身家性命系在帝王喜好上的人,或许都要早晚习惯与这种莫测为伴。
“陛下,今日的事,还请责罚”纪连晟不训斥自己,并不代表自己能逃掉今夜的这一劫,齐歌主动“啪”的一声,在纪连晟身边跪下。
“责罚你什么?”
纪连晟不笑不怒,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人莫名感觉到甚是疏离。
“奴才实在不知那小佩隆居然居然是”齐歌解释的牙口都打颤儿,一眼都不敢抬头窥视天颜。
纪连晟方才已经将那小佩隆的身世看的清楚,小佩隆虽然丧父但他的母妃又一次下嫁给了他的叔父汗王,这么说起来,他的身份倒是比那大佩隆还贵重几分。
将错就错吧,否则还能怎么着?
男妃已经选了,帝王之言一言九鼎,不可轻易反复。更何况,鉴于车楚部所在的战略要地,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以求长久太平。
“不知者无过,起来吧。”纪连晟淡淡的道。
皇帝的大度反应却让齐歌将头低的更低了,入宫这些年他做事一向谨慎,从来不愿出令人耻笑的纰漏,这件事……实在是有损他一世恭谨……
“若不是朕一时兴起,随意点了车楚部的名牌,估计现下那小佩隆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呵……”
纪连晟见齐歌跪地不起,轻轻笑叹了一句,倒彷佛像是在讽刺自己罢了。
“陛下要下令捕捉责罚那大佩隆么……?”齐歌真不知这闹剧该已怎样的方式场,若是皇帝一意追查下去,那这场风波……
“责罚他什么?”纪连晟站起身子,踱步向坐榻前的长窗走去。
窗外正是木槿花香轻然,一庭明月布辉之时,纪连晟抬起头,凝望着清旷月色,只觉得内心莫名幽情无处投寄。
原来,即便他富有山川四海,被天下众人尊重膜拜,也丝毫不能分减夜里这灵魂深处的丁点儿孤独,只是任由这孤独像鬼魅一样,任意游窜……
为什么……
“责罚他想和一个相爱的人厮守?”纪连晟像是自嘲一笑,接着问道:“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可责罚的?”
“……”齐歌不由愣住,抬起头。
纪连晟负手而立,就那么定定的望着窗外的月色。
月光点点晶莹,如练长洒于浩瀚天际,整个星空充盈着娟娟清凉之光。
他在心中低低叹息道:“有些人不过是求而不得罢了……”
正巧,窗外忽的起了阵风,摇摆来去,夹着花的馥郁送进窗来。
“咳咳咳”纪连晟被这风莫名的一招惹,咳出几声。
齐歌见状立即奔走上前,伸手去关那窗,“陛下,千万别着凉。”
他像是被什么触及心头一般,说的十二分慎重。
纪连晟也像是自知般的点点头,避过那风口儿,转过身子,轻按住自己的胸口。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见夜已经深了,皇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