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青年安静极了,苍白的脸色更显病态,因长高了些许,原本削瘦的身材似乎显得更加单薄。雄雌莫辨的面孔被眉心的朱砂痣点提了几分夺目和邪气。
白发男子拿着一篮子新鲜草药和食盒走进房门,肩上还留着被雨水淋湿的痕迹……
脑海中显现的混乱平息褪尽,恍惚间,归麒睁开重如千斤的眼帘,一时分不清楚此刻是真实还是别的什么。
似梦非梦,似真似幻。
归麒握了握手掌,有些脱力,他稍有迟钝地发呆,眼神空空地望着头顶的素色罗帐。屋外房檐蓄积了不少的雨水,顺着房檐的沟壑低落,如珠帘般滴在房檐下的水缸里。
缸里还开着晚季的残莲,莲叶透着一层即将枯去的黄色。
水低落在水缸里响起明亮清脆的“滴答”声,神游的归麒被水滴声惊醒,他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并不算太陌生的房间。
这个他整整枯坐了三天三夜的房间,与他离开前无甚变化,依旧挂着素雅的帘帐,房中只多了个浴桶,里面盛放着大半桶热水,白色的热汽袅绕升起,带着清幽的药香。
归麒眯了眯眼,目光在浴桶旁的男人身上落了一眼,又转了回来,默不作声地闭上。
亓官慕寒并没有发觉归麒已经醒来,他认真有序地往热水里放药草,这些药会保护归麒沉眠的身体,不会造成肌肉萎缩,肢体退化。
放完草药后,又重新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后,回到床边,将装睡的青年抱起来,再小心放入水中。其动作自然连贯,动作也是自然又轻柔,令归麒无半点不适。热水包裹着入水的身体,热气熏蒸,温暖的热度驱赶着深秋的寒气。干燥温凉的手落在苍白的背脊上,划过致的蝴蝶骨,因热度而慢慢覆上一层浅薄的粉色。而面对如此绝色,清洗身体的人没半分杂念。
噗通
装作没有清洗的人突然发难,抓住清洗的人的手腕,用力一扯,将身后的亓官慕寒拉进浴桶……
本就是单人的浴桶,只能容纳一个人,更何况两人都是成年男子。
不过,还有一个方式,能轻松容纳两人。
亓官慕寒被归麒抱在身上,坐在其身上。而归麒双臂环抱着亓官慕寒的腰,紧紧锢住,让两人靠得十分贴近。
“头发,怎么回事?”
归麒不适地皱了下眉,半天才意识到这沙哑粗粝的声音属于他。仿若在砂纸上磨砺着,粗糙、嘶哑,如干涩的没有一点水润的枯老树皮。
因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带着若有似无的勾引,归麒勉强找回正常的声音,又问,“我,睡了多久。”
归麒曲起腿,固定好亓官慕寒的动作,喊喊凑近,舌头用力舔过眼前的性感喉结,十分具有侵略性。
“唔……”
听到上方溢出的浅吟,归麒狭长的眸子微敛,闪烁着危险却又魅惑的星光,血红的朱砂痣妖异得不可明表。
亓官慕寒垂下眼帘,道:“两个月零七天。”
“哦。”归麒不喜不怒地应了声,冷不丁道,“我饿了。”
亓官慕寒沉默:“……”
归麒继续道:“我饿了。”
“食盒里有吃的。”
归麒紧了紧手臂,凑到冥三的耳边,故意呼了口气,瞥见对方不自觉抿紧唇,轻声道:“我要吃桃花糕。”
亓官慕寒若有所思地看了归麒一眼,正好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不着痕迹地握紧手,又松开,道:“现是秋……”
归麒眯了眯眼睛,突然仰起头含住亓官慕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