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任何言语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云棹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将归梧司的骨头捏碎。
归梧司几乎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微弱的声音,他不禁苦笑,只能一遍一遍地顺着云棹的脊背,像安抚小动物那样安抚。并且不厌其烦地安慰着:“棹,我没事的,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
温雅低缓的声音在空气中震荡,彷如富有魔力的咒,使糟糕的气氛缓和起来。
云棹慢慢将手松开,又慢慢的,慢慢的将归梧司用力地抱进怀中,慢慢地呼吸着对方的味道,慢慢地说:“梧司。归梧司。归梧司。归梧司……”
每一个字,每一个起伏,每一个音,都撞击着归梧司的胸口,那么的沉重,那么的痛,却又令他快慰。
归梧司用脸颊紧贴云棹的脸颊,说:“我在。”
我在。
很简单的两个字。
说出口或许只需要一个呼吸,但这两个字,却是云棹在归梧司沉睡的时候,无论如何也等不到的。
什么时候,那个爱捉弄人的半妖,不按常理出牌的半妖,固执己见的半妖,美得勾魂摄魄的半妖,已经在他看似坚硬无比实则柔软脆弱的心里扎入了深深的根!
“归梧司……”云棹的声音很低,很小声,带着哭腔和祈求,“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真的……真的……”
等云棹意识到的时候,他发现那根扎得太深了,若强行拔去,只能挖了他的心!
“承受不住。”
归梧司猛地震住,紧接着,他弯起唇,笑道:“好。”
这个笑,和以往的笑都不一样。以前,归梧司的笑,都是冷笑、蔑笑、魅笑,从没有过这样纯粹的笑,似乎是满足,又像是叹息,还似百花盛开,不再显得尖锐危险,这浑然天成的美,舒心怡人。
这厢渐渐恢复了平静,回到屋里,原本以为有点自觉的人都该乘机走了才是。但这少年显然不懂得什么叫“自觉”。
看到仍在原地的清秀少年,归梧司不觉有些诧异,这货居然还在窗前,不过是蹲在哪儿,总觉得在躲什么。
归梧司挑了挑眉,状似没看到一样,拉着云棹往梳妆台上一坐,动作自然地将胭脂水粉往云棹那厢一推。
云棹:“……”
……
“喂,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感受到归梧司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少年往墙边贴了贴,嘴上仍不忘反驳:“我不叫喂,我叫秋。”
归梧司勾了勾唇,头偏了偏,马上就被云棹扳了回来。
“别动!”
听到云棹警告的语气,归梧司顿了顿,并没放在心上,又道:“好吧,秋,你还想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我……”秋纠结着脸,明显是在犹豫什么,他试探性地询问,“你们要下山是吗?我……我想和你们一起下山……”
“不”
归梧司正要拒绝,就被云棹打断了,“你从珑莘谷跑出来的?”
秋点头:“是。”
“可以。”云棹果断答应,果断得归梧司都沉下了脸,他却好似没有看见,接着说,“但你要帮我一件事。”
“什么?”
“你是木妖吧?”
“是。”
“我的木之灵没有你的纯粹,用得也不如你,我们这一路,你要教我,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