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少了什么?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拿起案上的朱笔,轻点在眉心,一点朱砂,妖冶得不真实。
这便对了。
看着这模样的他,就连女人也眼睛一亮,啧啧称赞。
女人将他领出房间,送他下楼,小心翼翼地模样,就像在送女儿出嫁。
他从女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放在扶梯上,慢吞吞地下楼。
台子搭在大堂中间,在几场搔首弄姿的舞作为前戏之后,他被送上了台。像女子一般的姿态,安分守己坐在台上任人出价。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嘲讽,目光不小心落在身旁的古琴上,那是一个陪衬品,他是不会琴的。
可是……
当手指一触碰到琴弦,似乎便自动在琴弦之间翻舞起来……
一曲结束,竟有人出万金包他梳拢,此“梳拢”是要他今后只能服务于他一人。
他心里暗自嘲讽着:真是傻子。
可当他抬眼看向那个傻子时,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令他怔忪。
那人有一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眉飞入鬓,挺鼻如峰,薄唇紧紧抿住,显得一丝不苟。一张宛若天人,而又令人不敢亵渎的脸。
明明是陌路,又为何熟悉?
归麒茫然地看着那人,毫无惧意的于那双冰冷地眸子对视……
你是谁?
突然,红光滔天,四周燃烧熊熊大火!
他还愣愣地坐在原地,任周围的一切慢慢坍塌。
火越烧越大,将他团团围住,而个傻子早已消失不见,无数的求救声在他耳边响起,嘈杂、混乱。
“嘭!”
房梁倒下来,压在昔日妖娆妩媚的女人身上。
他站起来,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服,淡然地走向那个他从来没看清楚面容的女人。他站在女人面前,冷漠地看着她挣扎着想向外爬出来。
女人的一双手被火灼伤,留长还修得好看的指甲特意染上了豆蔻花的花汁,红颜妖娆。
此刻她的指甲纷纷掉落,皮肉随着她的动作翻起,露出惨白的指骨。
他离女人如此的近,却依旧看不见女人的脸,只能看见女人咧着红唇在笑。她的嘴角都笑到了耳根,露出两排锯齿状的牙齿。
总觉得,他忘记了什么。
突然,归麒脚下一紧,他看见那只白骨森森的手抓住他的脚踝,脚上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什么东西侵蚀……
“铃铃铃……”
一声清脆空明的铃声响起,诡异的女人化作流沙落于他的脚边,顷刻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四周漆黑一片,就连焦灼的气味都被驱散。
一股若有似无地冷香弥漫在他身边,冷冽的淡雅的味道,如此熟悉。
是什么?
他睁开眼,眼中倒映着床帐,门外响起女人的声音,“怎的还不起来,今晚可是你的大日子!”
今日才是他的梳拢?
他一愣,赤足下地,脚底传来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