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敏儿和你差不多大,可以做你的玩伴。”
归麒低着头,大半张脸被头发遮挡着,因为一直睡着,头发便是散着的,没有束,藏在阴影里的眸子一片死寂:“什么意思?”
从被亓官慕寒下的那一刻,归麒的小脑瓜里就没有什么师徒的概念,他只知道,他想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他不懂得什么尊师敬长,更不明白什么一日为师众生为父。他只晓得,在他的内心完全接纳男人靠近以后,男人就必须是他的。
亓官慕寒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山,归麒自知蚍蜉,但他仍妄想着撼树。
归麒谨言慎行地待在亓官慕寒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喜怒。对方丁点的亲昵都会让他就会欣喜若狂,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宠爱着的,他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没人受尽冷眼的卑贱之人。
而木敏儿的突然出现,让归麒强烈的独占爆发,一直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阴暗被他亲手翻出来!
明明答应过他,只要他的!现在却看到可爱的女孩子,就忍不住了吗?平日里看着冷冰冰的,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其实内里和那些逛窑子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院子里安静得可怕,其他人大气不敢出一个。
归麒用力挣脱肩膀上的手,猛地跳到地上,瘦小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及时稳住,归麒冷冷地说:“骗子!”
“骗子!”
同样的语气,冰冷的指责在亓官慕寒的脑海中响起
雪峰上,大雪纷飞,不见一丝绿意,一点春丶色。
峰顶,琴声袅袅,珠滚玉盘之声,清耳涤心,堪称绝妙之音,却,悲恸哀戚,那琴声竟似在泣血。
寻着琴音游走,且看雪峰的最高之处,一身着玄色底纹、白色衣袍的佳人,正在用青葱玉指如舞动般拨动着着琴弦。
一藏蓝衣袍,面带铁面,配有两把长刀的男子站在弹琴人身后,唤道:“流离。”
在琴弦之中翻飞的手指一顿,没有发现,复又继续弹奏起来,只是柔情凄婉的琴声不再,快速转换为湍急如潮水般的危险气势,癫狂疯魔。
“诤”
琴弦断,苍白如雪的手背上多了一道红得渗血的印子。
“流离!”
男子紧张得冲上去抓住对方的手,心疼得不自己。
归流离勾了勾唇,笑却没有到达眼底,他说:“既然将我推开,又何必再来抓住?君予墓,记着,是我不要你了!”
君予墓抓紧手中想抽出的手,慌忙解释:“流离,我没有想推开你,她是你娘亲,我凭什么反对?我根本就……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呵……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对我不是女子耿耿于怀吧?”
“我……”
“骗子!”归流离用力扳开君予墓的手,冷声说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君予墓愣在原地,归流离从他身旁擦身而过,君予墓并没有看见,一滴血泪从对方致的脸庞滑落……
啪
清脆的一记耳光响起,归麒苍白的小脸上快速浮现出醒目的指印。
火辣辣的痛苦的令归麒愣住,左耳里一震嗡鸣,他觉得自己快聋了。
同时一脸震惊的还有站在院中的李知远、莺歌和木家姐妹。亓官慕寒对归麒的爱护和宠溺他们亲眼所见,这半月里大事小事都是亓官慕寒亲力亲为,对这个徒弟寸步不离。
尽管知道亓官慕寒随着性情做事,正邪难分,但谁也没想到,亓官慕寒居然会打归麒。
包括亓官慕寒自己也同样没想到,他会因为归麒的一句话失控。
此刻,亓官慕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