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成亲之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联系过。”瑶台婆婆的神情有些落寞,或许是心上人有了归宿,即便过了三十多年,这依旧是她心上不愿提起的寂寞。
“渐渐地,郡主有了身孕,听说生的是一位小世子,这便是你的父亲。”
从暮云归到暮行书,这期间的岁月足够使沧海变成桑田。
惠安长公主却依旧铭记在心,不难想象,在漫长的岁月中,暮云归便是她在这深宫中遥遥无期的念想与期盼。
世间最难以放下的,便是一个情字。
司鹤望着瑶台婆婆苍老的面容和斑白的鬓发,一时哽咽,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抚慰她的心情。
“文王登基没多久,启国便内乱持续了两年,适逢天灾,民不聊生。”瑶台婆婆望向窗外,微微蹙眉,回忆起这么久远的岁月,她已经有些吃力了。“然而文王,却将这一切怪罪于你的祖父。”
说到这里,瑶台婆婆已经有些恼怒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取来一封信,然而声音却依旧颤抖。
“是文王!是他逼死了你的祖父!连你祖父的尸骸他都不愿留下!”
司鹤眯了眯眼睛,接过瑶台婆婆的那封信,当他看完整封信的内容后,瞳孔猛然一缩。
暮云归在信上如是说道
启国天灾频发,逆臣谋权,唯有“神眼”以身殉国,方可逆天改命。
还望惠安长公主能为其子暮行书及儿媳白苓留一方庇护之地。
……
远征之令已经传到了军营之中,季妄怀安顿好司家,又回到王府命人拾好行李,就准备去皇宫里向文王及太子告别。
这次一行,他说不清心中是怎样的一番感情。
只是如若司鹤看见他曾经的家乡要被自己的jūn_duì践踏侵占,想必司鹤的心里也不好受吧。可若是他们不提前行动,或许下一个覆国的就会是他们启国。
他咬了咬牙,只觉得自己的步履也变得沉重起来。
“瑜王,陛下在书房里等您。”
季妄怀的寒毒已经好了许多,如今春意渐渐爬上枝头,他身体也变得好了许多,再也不用披着那件玄色的毛领大氅了。
推开书房的门,他先跪地行了一个礼,只觉一双手将他扶了起来,文王激动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妄怀,孤找到安平侯的后人了!”
季妄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文王说的应该是暮云归他起先在承国寻了许久都无果的那位安平侯。
传闻这位术师大人与文王交情极深,不仅助文王平定了内乱,更是帮启国避了天灾,只是最后他携妻赴死,成为文王一生的憾事。
“是何人?”
他心里为文王渐渐庆幸起来,好歹在有生之年,替文王解决了一桩心事。莫名地,他又想起司鹤去临渊也是为了寻求身世,只希望他一切顺利。
司鹤并未告诉季妄怀自己与暮家的关系。主要是因为二人相见期间,时间太短;二来,两人既要去救司鹭,还要忙着处理自己的事,分身乏术,对于其他的事,自然是谈之又少。
“来,这位是安平侯的孙女。”文王从屏风后牵着一位女子的手走了出来,见季妄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