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着胳膊拖去了里屋。
“哎!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好好说!”司鹤苦着脸求饶道。他才去他爹娘那里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够完好无损地回来,虽然添油加醋的成分占多数,但他也算是实话实话。
总之,就看他爹娘信不信了。
但是季妄怀这边,他还没想好要具体怎么解释。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司鹤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刚跨进屋,就见季妄怀坐在堂中的太妃椅上,见他进来,季妄怀屈起手指,用骨节敲了敲桌面,冷哼道:“关门。”
司鹤还没反应过来,齐殊就已经把门关的严严实实,恭敬地站在一旁听候吩咐了。
“这个……不用、不用关门吧?”司鹤试探性的问道。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如此地期盼小露水或者君沅、司雁来找他密谈事务,最好将他解救出去。
“我前日说的话,你都忘了?”季妄怀轻笑起来,他挑了挑眉,眼角似有风起云涌。
“没呢!”司鹤连忙跑到季妄怀面前,傻笑着,“我没忘啊,你不是要解释嘛,我解释!我现在就解释!”
他知道季妄怀说的是当时在温泉池里的事。由是时间紧迫,季妄怀只匆匆扔下一句“回去再拾你”就同他一并回到了屋中去见司雁等人。这两天没提这事儿,司鹤还以为季妄怀忘了呢。
可这形势看来,季妄怀不仅没忘,还记得够狠。
季妄怀一人站在他前面,但在季妄怀身后分别站着齐殊、九清和俞江。四人成扇形包围圈状,司鹤只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埋伏。
“想来你也说不出什么名堂。”季妄怀勾起嘴角,缓缓笑了起来,“不如这样,我说一句,你答一句。”
司鹤痛快地猛点头,他就是不习惯季妄怀这副模样,不用说,之前的一切肯定把他气得够呛。
唯一能够弥补的时刻,似乎就只有现在了。
“谁救的你?”季妄怀漫不经心地问道。旁边的九清连忙递上一杯清茶供季妄怀解乏。
“师父!”司鹤立马答道,见季妄怀轻轻地挑了挑眉,又连忙改口:“瑶台婆婆,临渊的惠安长公主。”
“为何将齐殊支开?”季妄怀又问道,左边的齐殊笑眯眯地朝司鹤望了一眼。
“这……”司鹤赔着笑脸道,“这不是没想到陆钰会造反嘛。”
“哦?”季妄怀轻勾嘴角,又缓缓道:“你再好好想想?”
季妄怀不愧是季妄怀,司鹤只得认栽,他愁眉苦脸道:“当时怕小露水落入陆钰手中,况且陆钰登基,绝对会对司府下手,我怕娘在去山庄的路上遭遇不测。”
“那你就没想过或许你并不能全身而退?”季妄怀怒极反笑,他一边鼓掌一边说:“司鹤啊司鹤,你替别人想这么多的时候,你怎么不替你自己好好打算打算?”
“因为我本来就没想过能活着回来嘛……”司鹤嘟囔道,被季妄怀听见,他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碎了一地,低声道:“你再说一遍!”
司鹤这时才发觉这句话太过于让季妄怀心寒。
他在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前,根本没有考虑过司府的人日后会以怎样的心情生活下去,更没想过季妄怀要是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又会有多么地悲痛欲绝。
“你未太自私了吧,司鹤。”季妄怀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司鹤的面前,伸出右手摩挲着他的侧脸,苦笑道:“你可知这些日子,我都是怎么过的吗?”
司鹤一时语塞。
他确实不知道。
“司鹤,因为你的事,王爷的寒毒又犯了。”九清看不下去了,插了一句话,“太医说这是心病,治不好的。”
司鹤愣愣地望着季妄怀,他果然瘦了许多,面色惨白,身形又显得单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