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怎么出城门?”见气氛又安静了下来,司鹤又出声问道。
“这又不是我第一次来承国,”季妄怀不知为什么今日的司鹤有些反常,只当他是躺了几天没人同他聊天,想多说说话,“我和俞江有特殊的公文,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的。”
原来如此。
又是一时无话。
司鹤挠了挠头,突然道:“对了对了!你把这个拿着”他翻了半天袖口,才从怀里摸出一块暖玉,“这是昨日皇上赏的,我娘说这是块好东西,随身佩戴可驱寒,你要不然着?”
季妄怀从小到大,宫里那些变着法子讨他欢心的人,什么样驱寒散毒的东西没送过,即便这块暖玉同他枕边的玉石相比,是次了些,但依旧很名贵。
司鹤完完全全可以自己着,这可是景帝亲赐,价值连城。
季妄怀低头看着手心的玉,通体洁白无暇,透着无法言喻的暖心。
“好。”他微笑着点点头,对面司鹤眼底的雀跃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俞江正欲上前接过那枚玉佩,却见季妄怀直接放入了怀中,他便上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尴尬。
“那……那就再见了。”司鹤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没有什么该叮嘱的了。
“告辞。”行过礼,季妄怀便潇洒地翻身上马,依旧墨发未束,淡然出尘,容止都雅。
见季妄怀如此这般,司鹤不由自主地就将他与陆钰相比起来,恍惚间又想起昨夜季妄怀曾说,在夜市上与陆钰打了一个照面。
“季妄怀”他突然喊道。还好司府大门在一巷内,平日门口并没多少人。
季妄怀此时已经走出了几步,闻言又停住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司鹤张了张口,想问问若是有朝一日两国交战,他会攻打承国吗?
但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没事,一路顺风。”
……
书房里一片死寂,半晌,司大人才纳闷道:“你同这位二皇子当真是因为习武熟识的?”
“这还能有假?”司鹤撒起谎来从不打草稿:“这二皇子的师父是瑶台婆婆的师兄,我与他后来便见过一面,切磋功夫。”
“那你的伤”司大人狐疑地打量着他,“也是这位二皇子带来的神医?”
“确实如此,”司鹤这点到没撒谎,“他听说了消息,便从启国带着小神医过来了,爹您看,我伤口全好了,就是还有点疼。”
司大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说他命好有福气,还是说他没大没小不分场合。
“算了,你下去吧。”司大人摆摆手,对于这个小儿子,他是一向头疼,“对了,你是启国人,有些话该说不该说,有些事该做不该做,你心里最好有个数。”
“儿子明白。”司鹤心里苦笑,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
没过几日,一道圣旨下来,把司府砸了个头晕眼花。
“……吏部尚书嫡女司鹭,秉性端淑,克娴于礼,待字闺中……”
司鹤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就被他娘拉了出来,神游天外,只听到最后几句“……下旨钦定为太子妃,择吉日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