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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艳丽的回廊,才能进到最里端的天字一号房。
湘娘从月湖引进活水,再在距水底几寸高的地方支起棱柱搭上地板,喂了些鱼苗,透过地板的缝隙可以看见灵动的身影。
司鹤常年包下这件屋,时不时地来逛逛,反正家中无趣,不如外面来的来的快活。
他后脚刚步入房内,门就悄无声息地掩上了。
于屋内正中央,坐着一名十多岁的少年,正在擦拭佩剑。见司鹤走了进来,连忙起身。
“鹤哥哥”
“阿沅,住的还习惯吗?”司鹤揉揉他的头,“你别担心,过几日我就派人把你送回临渊。”
阿沅是他在观月山里捡到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怎么会在树林里。
平日里阿沅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司鹤只当他脑子不灵光,便交给湘娘照顾了几日。
直到某次坊里一位姑娘穿了临渊的服饰跳舞,被阿沅瞧见,他一边叫着奶奶一边手舞足蹈,司鹤这才想到,阿沅应该是临渊人。
“鹤哥哥今天画画!”阿沅显然很有兴趣的样子。
“走吧。”司鹤将画卷好,拍拍阿沅的头,“今天你想玩什么?”
湘娘给他做了一条带子,可以插进一条画卷和几支笔,他便把带子背在背上,这才和阿沅走向后门。
天字房的后门通向观月山,平日里极少有人进出,他刚好落得安闲。
沿着密密的丛林往里走着,天色渐渐地被枝繁叶茂的树林所遮蔽,只能透过斑驳的树影寻觅天色的痕迹。
司鹤每次走在这种隐秘的树丛中,总能得到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全感。
“鹤哥哥,这儿”阿沅站在一块宽大的石头上又蹦又跳,“来这儿画画”
“你看你选的什么位置,这么小的石头,画卷都打不开。”司鹤话虽这样说着,却还是走到了阿沅选的那块石头旁。
用衣袖轻轻地掸走石台上的灰尘残叶,司鹤才曲腿坐下。
“阿沅,你想看什么?”司鹤垂着眼眸展开画卷,顺手打开了瓷瓶里他提前配制好的黑墨。
他穿着青鹤箭袖,腰间围攒珠腰带,看上去利落不少。
“要飞的”阿沅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可以骑得要那么大”
“你可以骑的?”司鹤摇摇头,笑道,“你个小傻子,我要是给你画个这么大的给你玩,我早就死了。”
语罢,也仅仅是一炷香的功夫,一只红隼便跃于纸上。
“哇”阿沅正想夺过,好好地看个究竟,被司鹤止住了。
“等等。”司鹤举起画卷,先是看了半晌,猛然将左手的拇指伸到嘴边,一口咬下,顿时一道寸长的口子溢出了鲜血,趁着这时,司鹤赶忙滴了两三滴在画卷上,慢慢地伸出手掌覆盖在画卷上,他能感觉到手心正在缓缓变热。
随着画卷猛然抖动,只见一副钩爪慢慢地从画卷里浮上来,伴随着阿沅的惊呼,刹那间,一双锋利的羽翼便慢慢地画卷里展翅开来。
……
启国,太子府。
季妄怀同太子正在院内下棋,远远地便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国君驾到”
接着便是浩浩荡荡的仪仗声,季妄怀猛然一个拂袖,桌上的棋子便散落在地,棋桌上一片狼藉。
“哎呀呀,我刚刚就快赢了!”季清言懊恼不已,“早知道就早点落棋了!”
“大哥你自己拾拾,我就先走了”季妄怀抛下这句话,便一个跃起,脚尖轻点石凳借力,从后墙翻了出去。
“是是是”季清言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