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我有情?都这么些年了,竟也没变。”
姜灼华这才松了口气,沈言刚来时说的那几句话,委实吓她一跳,她看着康定长公主,唇边勾起一个笑意,颇有些心疼道:“既然他对小姥姥这般有情,为何不早些应了?平白叫自己独身一人这么些年。”
康定长公主回头看向姜灼华,反问道:“那陛下对你那般有情,你应了吗?”
姜灼华:“……”
她只好笑笑道:“我知道他对我真心,但是小姥姥,他是皇帝,我委实不敢去赌。”
康定长公主在沈言来之前,本来也就是要问姜灼华这件事,听到这般答案后,感慨道:
“所以说,人就是这般。兴许有能耐熬得过痛苦,却不见有勇气抓住幸福。过去,我不敢和沈言在一起,一来是忘不掉二爷,二来是怕日后报仇失败,平白连累更多的人。现如今,我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这后半辈子,总不能一直自己一个人,我也会寂寞的。”
说罢,康定长公主抿唇一笑。
兴许有能耐熬得过痛苦,却不见得有勇气抓住幸福。
姜灼华脑中流转这两句话,她可不就是那个没勇气的人吗?认了,没办法,实在是和叶适在一起变数太多,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更不敢拿他的感情赌自己的未来。
他若是普通人,嫁就嫁了,合不来大不了和离呗,反正和离一事上,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可偏生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帝,一旦合不来,不是和离就和离的,她赔上的那可就是身家性命,是后半生的自由,是哥哥嫂嫂一家人的幸福。
这叫她,怎么拿得出勇气?
康定长公主问道:“看你这态度,是不跟他进宫的意思吗?”
姜灼华点点头,没有否认:“是。我想离开京城,等他大婚,忘了我这么个人以后,我再回来,一旦他哪一日心血来潮,一纸圣旨下来,我就躲不掉了。”
康定长公主复又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姜灼华一笑,大方的点头承认:“喜欢。第一次在您府上见到他,我就喜欢。”
康定长公主蹙眉不解道:“喜欢?那你还舍得走?”
说罢,姜灼华哈哈一笑,洒脱道:“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实不相瞒,小姥姥,现在与我而言,在不在一起无所谓的。我心里记着他对我的所有好,记着这份爱此时此刻在我心间的感觉,就足够我怀恋一辈子。一旦在一起,我担心的那些变故出现,现在的这些美好就都没有了。”
活到姜灼华这一步,该看开的都看开了,以前她饱受思念的折磨,但是现在的她,很享受这份“折磨”。
一个人,其实心里能有一个一直值得惦记,值得想念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证明曾有一个人对你真心的好过,真心的将你放在心上过。
相比在一起,她更希望这份美好,能一直留在心里,一直、一直……
康定长公主听完她这番话,重新打量姜灼华一番,才不解的编排道:“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想法怎么这么老成?跟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人似的。”
说罢,康定长公主又道:“不过也对,一个真正成熟的人,就该如此。爱而不执,恨而不怨,无论经历多少风雨磨难,初心依旧。”
姜灼华挑眉道:“您这可高抬我了,我没那么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