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风站起身,好生谢了一番,方坐下和叶适闲聊起来。
而此时此刻,姜灼华却怔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握着酒杯凝固在唇边,怔怔的看着叶适。
方才若不是被姜灼风的话提醒,她险些忘了,前世,太子可是一直到叶适登基才失势的。
也就是说,前世的叶适,并没有第一个对太子出手,甚至都没有怎么搭理太子。
念头落,姜灼华的心不由一颤,目光锁在侧着头跟哥哥笑着说话的叶适侧脸上。
方才以为,他是为自己铺路的同时,顺道帮她报仇。现在瞧着,倒像是反过来,为她报仇的同时,顺道为他自己铺路。
想通此节,一时间,姜灼华心头万分动容,她看着叶适,仿佛第一次见他,宛如重新相识。
姜灼华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个笑,心内不由笑嗔:今日,就当你过了第二关。
姜灼华唇角含着笑,揽过衣袖,拿起酒壶,给叶适斟了一杯酒。
叶适正在跟姜灼风说着话,见姜灼华纤细的手忽然握着酒壶伸到自己面前,叶适不由停住话头,盯着她的手看了半晌,仿佛不敢相信。
他面上闪过一丝惊喜,忙抬头看她,眼里满是如屋外雪花一般晶莹的光。
姜灼华迎上叶适的目光,斟满酒杯回手,抬起自己酒盏,声音亦比往常更显温柔:“殿下,我敬你一杯。”
叶适愣了片刻,忙抬起酒杯,在桌上与姜灼华相碰,而后饮下。
放下酒杯后,叶适喜色尚在,他看着姜灼华,不由脱口说道:“我以为你不喜我替你出气……我……很意外。”
姜灼华冲他一挑眉:“谁说我不喜,我方才只是会错了意。兴许,日后意外会更多。”
叶适半口微张,傻了会儿,忽而道:“我失陪片刻。”
姜灼华不解的看看他,但见叶适撩开腿上毯子,下了贵妃榻,将鞋穿好,疾步下了楼。
姜灼华和姜灼风相互看看,都是一副不解的神情。
元嘉和良翰一直守在一楼,见叶适下来,忙上前行礼。
叶适支走良翰,然后一把抓住元嘉胳膊,急急问道:“她刚说了一句话,我不太确定意思,你赶紧给我分析分析。”
元嘉自叶适截杀武陵郡守起,心中对他的敬畏就更深了一层,现下叶适忽然这般急切的问他,宛如一个普通的少年郎,叫元嘉颇为拘谨,他眨巴眨巴眼睛道:“嗯,殿下您吩咐便是。”
叶适忙将姜灼华的所有言行重复了一遍:“她先是亲自给我斟了酒,这可是她头一回亲自给我斟酒,我就说感到特别意外,但万没想到,她说兴许这样的意外以后会更多。我、我……我不太确定她的意思……”
元嘉看看自家殿下兴奋的神色,心知殿下其实自己心里有答案,但就是不太确定,生怕自己会错意空欢喜一场,看来,殿下对姜小姐的感情,不知不觉间真是越来越深了。
念及此,元嘉笑着道:“回禀殿下,依属下看来,姜小姐兴许,已经慢慢接受您了,但是尚在观望